“然后呢……”苗苗催促着,几近逼问的姿态。
“然后……”安若素的眼神犹疑着,很痛苦的样子,“头好疼啊,实在想不起来。”她抬起手抱着头,忽然,病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陶铃声,声音小小的,是从安若素上手的手环发出来的。
但是,这个不起眼的声音,却让刚刚有些镇静的安若素突然发狂了,她用尽全力地扯下了这个挂着陶铃的手环,大喊着:“为什么它还带在我的手上!”手环被她摔到了墙角,碎成了两半。安若素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朝那个方向看去。
“这个陶铃的手环,还是他们消毒之后特地给你留着的,以为是你的护身符……”夏初温柔地说道。
“啊这是诅咒!”安如素声泪俱下,“是她,是她给我戴上的,说是宠物的纪念品……啊,那个可怕的女人,像魔鬼一样,人们都说魔鬼会长着天使的面孔……”
安若素的声音都抖得厉害,几乎不能连贯地说话。
“哦,是大家误会了,原来是这样……”夏初看着噤若寒蝉的安若素,略带着歉意地说。
但是苗苗却忽然听进去了安若素的话,刚被余小斌拉开的她又冲到了床边:“你说这个东西是靳念樱给你的?!”
“是的……”安如素回答着,但是看到苗苗的眼睛,立刻害怕地撇过了头,“你真的不是她吗?”
苗苗听到安若素的回答,没有继续理会她的提问,而是立刻转身去了墙角捡起了那个摔坏的手环,嘀咕着:“那个坏女人不会无缘无故送别人东西的,肯定有蹊跷的,老板如果在,不会放过这样的细节!”
余小斌看着苗苗全力以赴的样子,忽然想起了曾几何时胡大发数落苗苗的话,说她其实不是笨,而是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不上心。
这么回想着,他忽然想:那么,如果她此刻上心了,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他正想着,蹲在墙角的苗苗突然喊着:“有东西!”
换作往常,就算苗苗这么激动地说,他可能也不会那么在意。但是刚才他的那个念头,令他此刻听到苗苗的话之后,立刻冲了上去。
只见苗苗的手里拿着碎成两瓣的陶铃,指着陶铃的内壁:“这上面刻着字,我们需要放大镜!”
“这个五官科有,就在楼下,我去拿。”夏初立刻说。
余小斌回想起来,说:“在我们查桐花娃娃那个案子的时候,我记得老同学说过,念樱有很精湛的陶艺,难道这个陶铃是她做的?”
“肯定是,她在这里面做了手脚!”苗苗捏着陶铃,忽然又充满了希望。
但是,余小斌却没有那么乐观,他看着那个碎成两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陶片:“这个应该是她在老同学抵达之前拴在安若素的手上的。她那个时候就预料到,老同学会孤身赴约了么?那么,这个东西,就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好歹是我们得到的线索,你说对不对?!”苗苗带着急切的寻求认同的眼神看着余小斌。
余小斌此时却不知道该不该鼓励她继续追查,这个一直被呵护着的孩子气的女孩,如果按照当初在清净寺中,胡大发和他说的原委,那么她的实际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而已,那种带着飞蛾扑火般的觉悟的眼神,让他不安。
他伸出了手:“把碎片给我吧,我是名警察,寻找老同学的事情,应该由我来做,你等我的消息。”
但是苗苗放着陶片的手掌却合拢了:“不,他是我的老板,是我要嫁的人,我会找到他。”
“你别这样,苗苗,你知道我们已经告诉安妮姐他们了,不光是警方,还有胡家也在一起找,胡大发家里不是一般人家,你要相信我们和他们的力量。”余小斌已经决定要让她从这件事情中全身而退了。
但是,苗苗固执地摇了摇头:“不,如果不是我,念樱不会那么恨老板,解铃还须系铃人,念樱留下这个陶铃给我们,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吧。你知道,我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傻。”
三个人已经从隔离病房出来了。
苗苗把陶铃放在了放大镜下,大家凑近着看着。
“嗯?是一串数字和字母……”苗苗说,“被框在一个括号里……”
余小斌立刻拿出了随身做笔录用的纸和笔:“你报,我记下来。”
“717AA24B0C174583R6R9B84C026782450P0R10SU。”苗苗认真地从左到右念着一长串听起来杂乱无章的数字和字母。
余小斌记下来之后,困惑地说:“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苗苗皱着眉头:“难道是什么程序的代码?”
这个时候,一旁的夏初说:“另一块上也有字,看看是什么?”
苗苗听了立刻拿过了另一半陶铃,把放大镜放在了上面:“啊这次是中文,如果你变得和我一样聪明的话……D。”
“落款是D,就是念樱!”余小斌立刻说。
“如果你变得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