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垂怜,活该让那个孩子早夭。不想十三年后,又是这个女人,令父皇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座城池。
对极,拓跋弘会成为了质子,全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质子十三年,他受尽白眼,受尽委屈,那是何等的凄苦,待到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归国后依旧不得半分父亲垂爱,那又是何等的悲哀。
他记得清楚啊,十二年前,他归国之日,正好看到父皇欢天喜地的将本该属于皇后的未央宫,赐给了那个没有名份的女人。
同一年,七弟降世,父皇欣喜若狂,险些废了皇后所出的“太子”,若不是朝中大臣阻止——一个甫出世几天的婴孩,便成了西秦国的储君。
沿着小径,缓缓的来到未央宫外,那座像征女人最高身份的殿宇,就这么生生被人强占。本该住在这宫殿里的女人,却因为二十五年那场
... 风波被乱马贱踏,落了形如残废的下场,后因宫闱丑闻而被烧死。那原本该做太子的皇长子拓跋刚,死在了敌营的刀斧之下也就罢了,次子拓跋康受苦受难,回京之后,却因为要保命,自认是贵妃之子“拓跋弘”,原贵妃之子拓跋弘,反成了兄长代替“拓跋康”坐上了储君之位。
是的,他并不是真正的拓跋弘,他原名叫拓跋康,本该为一国之储君……
他曾问负责教养自己的平叔:为什么要如此移花接木的互换身份?
平叔意味深长的对他说:“想要荣华富贵,想到登上极位,就必须韬光养晦,而最重要的是第一条是先保住小命。”
这个局,是身故的皇后生前布下的,只为了能保他性命——
设这个局时候,九夫人所生的皇子拓跋祈还活着,父皇一心想让那个孩子做太子,自不会让皇后的孩子有好日子过。如此安排,虽然失了名位,但是,却更容易得到重用。
皇后的布局,无疑是正确的。
父皇真的从没有给过太子好脸色看,故意责难,故意挑剔,令原本生性软懦天赋不高的太子,早早病死——其实,到底是不是真的病死的,这还是一件疑案,可父皇草草了事,轻易就把太子之位空了出来。
如今,外头的人都以为他与拓跋弦是太子的有力竞争者,事实上,拓跋弦微不足道,也非父皇最中意的子嗣——他最爱的还是永寿宫里的那位惊世伟才。
对,父皇曾在一次醉酒的时候,曾与丞相大人夸口道:七子之天赋,可堪为惊世伟才,可惜年纪太小……
其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拓跋曦是父皇一手带大的,睡龙榻,坐龙椅,几乎和父皇形影不离……
他明白,父皇有意把皇位传给他这个最小的儿子,如果父皇能活到七弟成年的话,这个安定并渐露繁华之势的王朝,必会成为拓跋曦的囊中之物。
而这,却是他万万不允许看到的事!
阁台前,拓跋弘远远的望着未央宫,那原该是他母后居住的地方,如今却住着一个害惨他们母子三人的罪魁祸首,他心里如何不恨?
足足二十五年了,他从未得过半分母爱,自懂事起,他得到的是凌侮,也从未得到过父亲赞许的目光,那种目光,他只会落在自己最中意的儿子身上,其他的儿子,再如何出色,都敌不过那人万分之一。
不管父皇是怎么想的,如何小看他的,反正那张龙椅,他拓跋弘是要定了。
不久的将来,他要给自己的母后以最大的荣耀,他会向世人证明,他才是惊世伟才,将成为西秦皇朝盛世的缔造者。
不知道站了多久,待到澎湃的思潮渐渐平静下来以后,拓跋弘看到十无殇推着九无擎的精钢轮椅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好七弟,在后面送着,以一种微笑而祟拜的目光看着他们走开。
拓跋弘不得不承认,他的七弟,是个漂亮的孩子,拥有着干净的气质,聪明绝世,如果,他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只是一个别的什么不受宠的夫人所出,也许他会真心疼惜,可天生的命格,注命了他们之间,不会有好的结果。
这种天生的敌对,在他们出身之时,就已经注定。
可惜,他并不知道,有些所谓的“注定”是人为刻意营造而成,有些不该由他承受的痛苦以及仇恨,也是人为强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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