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打开房门,外头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而已。
赵辉心里竟无端地又升起一丝希望,无意地微微张开了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因为还要扶着东西走,他一副心神又在自己的房间当中,走过去不知道打翻了多少花瓶,多少桌椅。
但不管摔倒多少次,他总能爬起来,喘着粗气走。
被东西打砸声音吸引来的士兵和仆人只是顾着收拾地上的残骸碎片,仿佛看不见少主一样,一句话没说,一眼不多看。
终于,那房间的门被赵辉吱呀一声打开了,同样的,所有的东西抖整整齐齐地摆在远处。
但是,唯独少了柜子上的画笔画纸,柜子中画成了的画。
赵辉手还停留在柜子的抽屉上,双眼颤抖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抽屉,仿佛不敢相信,但这已经是事实。
一股伤悲不出意料地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拉扯这个柜子,想把这巨大沉重的东西拉倒,砸在自己身上,一了百了。
周边什么东西赵辉都已经看不见了,眼前只有那高立的雷霆谷大殿,而他的父亲,雷霆谷的家主就住在里面。
那柜子太沉太重,就算赵辉使出了出奶的力气,除了把自己脸憋红之外别无其他。
“少主,请留步。”
守门的卫兵把手里的长戟一交叉,铿锵一声,就把赵辉拦在了大殿门口之外。
赵辉此时心情糟糕透了,但仍强压着爆发,含糊不清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两个卫兵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才说道:“少主,这...这是家主吩咐的,这几天你都不能进去。”
“啊?”
赵辉像叹了口气一般说道,早就猜到会是如此,为什么自己还要来呢?
就在此时,赵辉听见一阵脚步声,便稍稍转过头去看,就看见胡雷一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身上穿的还是那身白底的军服。
就算是赵辉肚子里攒了一堆的怒气,但是看见胡雷的瞬间,这怒气便烟消云散了,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脑子有点发晕。
见赵辉看到了自己,胡雷也没什么变化,一步步走到了赵辉身边。
赵辉本想开口叫他一声,可是却口干舌燥,喉咙里像被人塞了一把沙子,刚一张嘴,就听见胡雷说话。
“阿辉,想不到这次的任务竟然和你有关系......”
胡雷此时也叹了口气,继续说。
“你也知道,现在雷霆谷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你是家主唯一的儿子,他老人家对你严格些,也算是正常。”
听见这话,赵辉又来气了,本想着反驳,可又被胡雷抢了先。
“我也明白,画笔于你,就像是刀剑于我一样。要是我家里让我一心去画画,折断我剑,掰断我的长枪,我必定也是这个反应。”
胡雷也叹了口气,拍了拍赵辉的肩膀。
“要怪,只怪这个世界,若是以画定胜负,那家主必定不会如此。”
赵辉听见这番话,心里那股泪意终究按捺不住,疯了一般涌上心头,癫了一般冲出眼眶,竟然蹲了下来,掩面痛哭起来。
“但既然已经来了这个世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肩上的责任就是束缚在你身上的枷锁,这枷锁在你未出生前,就已经缠绕在你身上。是要被勒死,还是把枷锁化成利剑,全在你自己。”
“家主吩咐下来,只要你肯去雷霆谷后山的藏月洞苦心修炼,他就肯见你。”
胡雷看着地上蹲着的赵辉,心里也很难受,想要去帮,可是却无从下手。这,到底是谁错了呢?
赵辉听完,又哭了一阵,才终于站起来,哭得眼睛都肿了,眼前一片模糊,但是仍能看见,胡雷还站在自己面前没有离开。
赵辉擦掉了眼前的泪水,在自己朋友面前这般失态,实在是羞耻。
“我...我知道了,那大雷,我先...先走了。”
赵辉还是忍不住哽咽,说罢转头就走。
胡雷见他没有要去藏月洞的意思,眉头一皱,伸手前去就要去拉赵辉的肩膀。可是赵辉却突然跑了起来,朝着另一边离开了。
胡雷没有拉住他,心里也有些难受,但这些事情不能硬来,一切都要看赵辉的造化了,眼尖的他还看见了赵辉腰间仍然别着一支画笔。
在雷霆谷的监狱当中,凤倾城等人已经被关进来一天了,经过简单的调息恢复,身子受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了,但无奈,这监狱的栅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凤倾城力道十足的攻击打在上面,却仿佛泥牛入海,一点反应没有。
但是庆幸的是,凤倾城在这牢房中还是能够通过秘法,和东方无涯,和小凤他们取得联系。
小凤在救走东方凤舞之后,便来到了雷霆谷一处隐蔽的小峡谷当中,这里有一道瀑布,瀑布的水流成小河,河里潜伏着不少的鱼,吃喝倒是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