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胜就说,“我们可不敢让你帮忙,你们城里人细皮嫩肉的,干起农活来很容易就磨出水泡。”
秦放歌却吹牛说他不怕,“我可是学武的,以前也有去农村爷爷那帮忙的。我这体格健壮得很,完全不用担心。”
张得胜虽然担心他会越帮越忙,可秦放歌在坚持下,还是答应下来,尤其他说不真正下地怎么体验生活。周丽兰则问他想不想去山里转转,要是想去的话,可以让村里的老猎人带他进去。
秦放歌说可以,但张得胜也说了,现在很多动物都成保护动物了,也不像最早那样可以随意打猎,现在更多就是图个乐子,想以此为生基本不现实,被举报的话就完蛋。
吃过早饭后,张得胜夫妻就带着孙女丫丫,还有秦放歌这个客人朝地里出发。他们这里的主要经济作物是大豆和玉米,很快就要到播种的时间,得先把地翻好才行。
秦放歌也跟着去帮忙翻地,他倒是干得勤勤恳恳的,又有一把子力气,还不耻下问的跟张得胜夫妻学习用力使劲的技巧。半天功夫下来,折腾的也是有声有色。张得胜也很高兴,有秦放歌这个免费劳动力在,他们翻地的进度可是要快多了。兴奋之余,他还唱起了劳动的号子来,欢乐,热情,干劲十足的旋律,听得丫丫这个小丫头都显得很开心。
秦放歌对此也挺感兴趣的,他也算是想明白了,音乐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抛弃的东西,也是最靠得住的东西。没有音乐,他的生命就真的没剩下什么,活着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像是张得胜唱的这劳动号子,可以说是劳动人民的心声,他的嗓子并不算好,但唱起来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一边干活一边唱歌娱乐,也透露着张得胜内心的乐观精神。
张得胜还会唱山歌,他是汉族,但在东北和其他少数民族有不少交流,也融入了很多的满族朝鲜族等的音乐特征在里面。
连周丽兰都会跟着哼哼唱,夫妻俩还能表演上一段二人转,尽管唱得很普通。
秦放歌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对劳动号子,山歌,民歌以及二人转,他只有粗略的了解。其他不说,二人转的艺术形式,两个时空的情况都差不多,似乎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在很多人的感觉中,二人转直接就和低俗黄段子猥琐等挂上了勾。但二人转正戏正角的艺术性还是相当高的,有很多的经典曲目以及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可惜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张得胜和周丽兰唱的二人转也很俗,土,这和他们看到听到的二人转表演有关。
秦放歌觉得也是有其深层次原因的,他并不直接评价这门表演形式的优劣好坏,存在即是合理,说明有市场,也是人性的反应。
东北人长期形成的直来直去不绕弯子的性格,决定了二人转开门见山、不拘一格的表现方式。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东北人所钟爱,很大原因就在于它的土和俗。最早的时候,二人转就有关于性的描写,那时的唱词更接近挑逗、撩拨,或者说是一种“文艺”、“含蓄”的方式,和现在许多粗俗的黄段子有明显的不同。
这倒是不奇怪,连《诗经》中也很多关于野.合的描写呢!不过用文言文描述起来,也颇有文艺气息,不会显得那么直接和下流而已。说到底,还是人性的正常反应,吃喝拉撒睡,**也是促使社会进步的动力。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对性的观念也越来越放开。色.情文学、音像制品的大肆传播下载,也使得很多二人转剧组为了赚钱开始剧烈的转型。为了迎合观众的需求,演员开始油腔滑调、荤话满口、动作猥琐,说低俗也一点都不为过。
这其中,秦放歌和张得胜他们聊过之后,也更清楚的认识到,其背后的重要原因。二人转没有从根本上离开“撂地”的表演环境:“撂地”也就是指在露天平白地招揽观众,保证观众不流失,并且看完节目给钱的商业模式。北方的冬季动辄零下20、30度,这对二人转演员们的要求特别高,户外演出的难度也是特别大。不但服装道具受到保暖的限制,演出更是随时受到气温的挑战,几秒钟的“不抓人”就极有可能让观众哆哆嗦嗦地打着寒颤离开。说相声的也讲,“刮风减半,下雨全完”,在这样的环境下,更难以生存。
而东北长达4个月以上的冬歇期,带来的巨大精神空虚现在难以想象,因为有了电视网络手机的普及。但在张得胜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却是真正经历过的,也说二人转的重要工作来源之一,就是被一些村子请过去,白天在场院里给全村人演一天热闹节目,晚上留在一个相对宽敞的屋子里,给全村男性观众演“少儿不宜”的节目。
在这种条件下顽强生存至今的二人转,留下来的“尺寸”当然是不择手段地让你合不拢嘴,要是观众喘得过来气,演员就该没气喘。吸引不了观众的话,就赚不到钱,搞这行当的就生存不下去,或者干脆转行做其他的了。
此外,还有很多乡村艺术团表演更加黄暴的“对棚”“艳\\舞”等等,“台上******当面自残”首的极限表演形式。这些表演能有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