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一点点黑色的雨滴从上空滴落下来。
囚笼岛位于一片黑色的海域,海域中的海水拥有极强的腐蚀性,没有生灵能够在其中生存。
海水被蒸腾起来,在空中重新凝结,不断地汇聚到囚笼岛的上空,最终化为雨滴降落。
这种蕴藏着极强腐蚀性的雨滴被妖夜族称之为痛苦之雨,第七代刑罚之王发现了此地的特性后,便发明了这种颇具艺术性的刑罚,也是仅次于永夜之刑的刑罚。
“嗡,嗡。”
伴随着两道轻轻的鸣叫,罗征后方的凤灵和水影都凝结出护体真元,雨滴打在护体真元之上发出一阵阵“呲呲”声,这痛苦之雨在腐蚀护体真元。
即便她们身为界主,也不敢任由这痛苦之雨溅落在肉身之上,这种腐蚀之雨可以熔金穿铁,更是能够充分的触摸武者的痛觉,让人生不如死。
面对这雨滴,罗征却没有丝毫反应。
那些雨滴溅落在罗征身上,甚至连腐蚀的反应都无法做到,仿佛寻常雨滴一般,从罗征的身上滑落下来。
两位妖夜族界主看到这一幕,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
这家伙的肉身到底是什么打造的!
她们两人在这岛上驻守,就算是一品神器也要好好保护,不可暴露在这痛苦之雨中!
看罗征这样子,他根本就已经无视此地的痛苦之雨!
“嗤啦!”
一点雨滴落在了流羽身上。
原本宛若僵尸一般悬在炮烙之上的流羽,身体顿时一颤,发出一道闷哼声。
除了流羽之外,囚笼岛上各种各样痛苦的嚎叫此起彼伏……
有一些痛苦若是承担的久了,人就会麻木,甚至感受不到痛楚,这是武者的一种自我保护。
可是囚笼岛上的这些巨大的炮烙中,却蕴藏着强烈的生命法则,这些炮烙乃是第七代生命之王所打造,其实是一种神器的树木,这些树木本身也会受到痛苦之雨的侵蚀,不过它们却能依靠生命法则修复自身,顺带也能修复绑在炮烙上的武者们……
唯一的区别是,这些打造成炮烙的树木没有痛觉,而绑缚在上的武者却是生不如死。
“啊……”
一点点痛苦之雨溅在流羽身上,在她雪白的后背之上,出现一点点黑乎乎的坑洞,还有淡淡的白色烟雾从她后背升起。
就在此刻,炮烙之中却逸散出强烈的生命之力,流羽身上的那些坑洞却被瞬间修复,形成一块块颜色深浅不一的新肉。
但是在修复的同时,又有新的雨水滴落下来,刚刚生长出来的新肉又被腐蚀掉,然后又再度被修复……
这是最为痛苦的过程,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整个囚笼岛此刻仿佛炼狱一般,无数妖夜族人喉咙中发出各种声音,痛苦的吼叫,尖叫,咒骂……还有另外一部分则如流羽这般,保持着沉默。
罗征走上前去,伸手轻轻一弹之下,一道无形的力量根据在流羽的头顶之上,所有的痛苦之雨在滴落的瞬间,就被罗征的力量所震开……
此刻那炮烙之中的生命法则,则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将流羽完全修复,但她依旧不曾睁开眼睛。
不久之后,流羽终于感受到了异样。
只要炮烙逸散出生命之力,就代表着痛苦之雨持续不断地滴落,这几年以来,从来没有过例外。
她伸手绾开额前的秀发,蓦然睁开双眼,在她眼前却是一位俊朗的青年。
流羽微微一愣,却是傻傻的盯着罗征……
自梦幻战场一别,流羽的心中便深深铭记罗征的这承诺,那几乎是她熬下去最大的动力!
每当寰宇中有咆哮令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无论再多痛苦,流羽都会竖起耳朵倾听……
可是随着局势的演变,流羽却发现形势越来越不利。
或许她知道的真相很少,但通过咆哮令,她依旧知道有一个叫做圣族的种族,开始针对人族发难,后来也知道了妖夜族与圣族联合,情况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罗征并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前来。
但流羽并没有听到关于罗征陨落的消失,她知道罗征的性格,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不会放弃。
最近,寰宇中再度响起了罗征的声音,他开始对圣族宣战了,拯救自己似乎更是遥遥无期,几年的时间,罗征恐怕还不够资格对抗妖夜族一族吧?
没想到仅仅不到一个月,她就看到了罗征,这一刻她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在囚笼岛上是不会有梦境的,这种痛苦的环境下,没有人能够安然入眠,就算有,也是噩梦。
“罗征你……”
流羽的眼中有疑惑之色,因为她同时看到罗征身后的两位妖夜族界主。
罗征却朝着流羽微微一笑,脸上流露出歉意,“很抱歉,来往了。”
说罢,罗征的手指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