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禁不住热血的沸腾,张口就道:“要说那蒙古番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看来,也就是一帮野蛮人!不过是仗着骑兵之勇,烧杀抢掠罢了!以我大宋的人力物力,不知道胜过那蒙古多少倍!然则我军防御体系确实不错,但这也只不过是给自己打造了一个乌龟壳,战术指导思想就是消极防御,再硬的乌龟壳也终究有被人打破的那一天。”
李响说到这里,才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多嘴了?也不知道眼前的老者,到底是什么人,就这样妄论国事。一想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
理宗皇帝却似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见李响不说了,理宗皇帝呵呵笑道:“怎么了,小哥继续说下去,老夫听了一半,如果没有听完的话,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看了看周围还有很多人围观呢,理宗皇帝也觉得在这个地方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便笑道:“不如这样,老夫让人帮助这两位可怜的女子安葬她们的亲人,二位跟老夫一同去茶楼细说如何?”
李响看了看父亲,见父亲并没有反对,便点头道:“好吧,晚辈见老先生也是个胸怀大义之人,便交了您这个朋友!刚才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老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理宗皇帝哈哈大笑道:“不错,小哥也挺对老夫的眼,我们便做个忘年之交吧!走,到茶楼去喝上一杯香茶,再慢慢聊!”
那母女二人自然没有意见,见老者留下一名侍卫帮助她们,她们也只是感激,并没有说什么,现在既然又有人收留了她们,还帮她们葬夫(父),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理宗皇帝心下高兴,以往在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讲真话,现在他倒是很想听那小哥讲讲他对国事的看法。
到得茶楼之上,要了一个雅间,理宗皇帝和李康父子三人坐了下来,那侍卫自然是寸步不离理宗皇帝,但却只能站在旁边。
这让李康和李响都觉得有些奇怪,李响这时候也看得出来,这位老者肯定不是一般的大人物,这和后世的一些大领导差不多,身边还有贴身保镖呢!
理宗皇帝喝了一口茶,微笑道:“还未请教这位小哥和先生大名?”
李康点头道:“老先生客气了!本人姓李名康,这是我儿李响。”
理宗皇帝哦了一声,又道:“看来先生还是一名官员,这位小哥应该是一名生员吧?”
李康笑道:“先生眼力果然厉害!犬子今年正准备参加秋试呢!”
理宗皇帝笑道:“老夫倒是颇为看好,小哥接着说说国事吧,刚刚你说到一半,老夫听得不过瘾呢!”
李响端坐着,正色道:“那晚辈就妄论几句了,请老先生指正。历史上,我中原王朝和蛮夷的战争,都是在边境,最多就是被抢些地方。之前我大宋和辽国、金国的战争虽然旷日持久,却也没有如今危险。蒙古人就太野蛮了,他们的破坏力太强了,一路烧杀抢掠,所过之处都会变成不毛之地。大宋既要养兵,又要赈灾,还要招抚流亡,那钱得花多少?以目前的募兵体制军队去打这种旷日持久的战争,再加上对手是如此凶残的敌人,我大宋能支撑几年?其实说到底,这都是蒙古人的阴谋,如果我大宋成功防御了蒙古,而蒙古的疲劳战略也成功了。”
理宗皇帝若有所思地道:“哦,那照小哥这么说,我大宋应该如何打这场仗呢?”
李响也觉得说开了,不再有任何顾忌:“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以我大宋如此富足的景象,还会闹出严重的粮荒?以至于每天都有不少的流民进入临安城,就像今天咱们遇到的那母女二人。原因很多,首先还是蒙古人的破坏。自端平以来,四川,京湖,两淮基本上是颗粒无收。再就是大宋本身的问题了。大宋自从立国以来就只有一条国策,那就是募兵制。”
理宗皇帝听得纳闷,便问道:“小哥,这募兵制可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制度,有何不妥呢?”
李响笑道:“以前的军队平常种地,打仗了就放下锄头上前线。别说给你发军饷,有时连武器都得自备。《木兰辞》里就有东市买这个西市买那个的描述。这种制度不一定对老百姓好,但对朝廷来说却是个省钱的良方。如果不打仗,朝廷在军队上的开支基本等于零,当然这样必然会形成彪悍的民风,且朝廷对军队的控制也不是很强。当然,这就是任何制度都有两面性,有利必有弊。晚辈也不是说太祖皇帝制定下来的募兵制就一定不好,只是这多年下来,这种军队制度已经成为了一种变相的社会福利。哪里闹自然灾害了,朝廷就去哪里招兵。这样便能有效的减少流民的数量,安排他们在军队当兵,稳定社会治安。所谓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可以想象,和前代比起来,这样的军队制度需要朝廷多支出多少金钱。”
李响说这些,当然只是抒发一下胸中的郁闷罢了,他只是一个后世的工程师,当然不可能懂得什么军国大事,只是他也学过历史,知道后世总结的一些东西。宋代军队职业化以后,必然形成军队国家化。特别是中央的禁军数量庞大,不再有拥兵自重的地方军阀。所有正规军都脱离生产,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