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把那人扼杀在萌芽之际:“同时传令下去,让河口水师汇援龙泉长江防线。”
鹿鸣山。
刘荣看着焦急不安的乌力罕主帅,迟疑了片刻,才道:“大帅何必生气呢?宋军水师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又没法突破我军水栅。”
乌力罕瓮声道:“就算是蚊子,整天在你耳边飞来飞去也是烦人得很。”
“猪死了,猪身上的毛也会跟着掉,花花儿大人已经奉旨上京叩见大汗,等大汗同意攻城,再拿下江安城,杀他的猪,拔他的毛也不迟。”
“刘荣,话虽说如此,但还请刘荣想一条万全之策,把那该死的蚊子拍死。”乌力罕苦着脸,道:“该死的宋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每次就那么几艘船,打了就跑,追上去的船要是少了,又被宋军救援上来的战船群殴,追上去的船要是多了,又追不上别人。”
刘荣也苦闷不已,虽然蒙古帝国水师战船不少,但多数战船都是由高丽人制造,该死的高丽人,造船怎么比得过汉人呢?样子是有的,但速度却跟不上,部分缴获宋军的战船又是年久失修,就算追上去了,也是挨打。
“吩咐水寨的守军注意点,看到宋军水师就用投石机驱赶,还有就是让火船准备好,到时烧宋军的几艘船,看他还敢不敢来骚扰。”
“刘荣,你是否觉得宋军最近有点不一样?”乌力罕的战争触角非常敏锐,突然问道。
刘荣沉思了片刻,才道:“我蒙古帝国围困四川几年,大宋向来救援不力,虽有丁大全为了个人利益捂住了大部分的嘴巴,但毕竟还是有部分消息传入宋廷。”
“四川地位重要,宋廷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大宋向来人才辈出,懂军事的人还是不少的,万一宋廷发力救援,说不定也会有几名懂得计谋的将领。”
“哦,这样就不奇怪了。”乌力罕点了点头,宋人虽然偏安南方,但毕竟是人口众多,出几个有勇有谋的将领也不意外:“怪不得你一再强调应该尽快攻城,估计就是不希望宋廷与我军决战四川。”
“主帅英明。”刘荣恭敬,道:“我军是该到了速战速决之时了。”
金银湖,漫天的败絮在夕阳下飞舞。
李响一脸严肃站在舟船之上,一旦湖口临时水坝打开,不但青衣江河水暴涨,甚至长江也因此而水位高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长江高涨必然会让长江防线的鞑子措手不及,对自己的好处显然而见。
“大人,都准备好了,就等大人下令了。”赵一从水底中冒出,一脸激动的看着李响。
“大人,下令吧。”赵二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响,前一次的临阵退缩,让他憋足了气,手中的大斧,还没生锈就已经渴望鲜血的洗礼。
“郭西夏,怕了吧?”杨无敌也是一脸沉重,从骁勇军到绍熙府军,从军中刺头到刀斧军指挥使,他得到的是尊重,得到的尊严,当然还有朋友的友情,兄弟的亲情。
郭哥鲁摇了摇头:“谁有这种英雄的气概,谁有这种赴死的勇气。”
杨无敌也是一脸期待:“郭西夏,看来老子跟你来绍熙府是选对了,老子的斧头再也不怕没有血喝了,对了,大人给你的硬弓怎样?”
郭哥鲁伸手取下斜挂在腰间的硬弓,右手轻轻拉了拉,点头道:“还行。”
“怎么啦?不喜欢?”杨无敌看了郭哥鲁好一会,才笑了笑,道:“怎么算还行,我看你小子就连睡觉也抱在怀里。”
郭哥鲁也笑了笑。
高大的舟船,可以把整支舰队收入眼帘,排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自己脚下巨大的舟船,紧跟舟船后面的是整齐的飞虎战船,整支船队看起来倒有几分似模似样。
自己屡经生死,难道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初入江安城,摸清底细,夜袭工场,毁掉巨炮,为的是让自己更安心准备;远赴泸州,诱击水师,为的是让自己更加了解鞑子水师的战斗力;深入胡蛮,收服胡人,收复失地,互市战马,为的是让自己拥有更加强大的机动,能抓住每一个微小的机遇。
这一切,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若事可成,大宋或能苟存,自己也可占据天府之国。
“弟兄们,”李响高高举起三色大旗,在空中挥舞:“现在是见证奇迹发生的时刻,让我们共同见证这个名留青史的时刻,让史把我们永远记录在册。”
宝佑五年九月,李响兵出青衣江。
绍熙府城外。
“大人,不休息一下吗?”闻仲谟看着双眼发红的陆秀夫,轻声问道。
“哦,仲谟,你来了。”陆秀夫正要站起来,可是双脚由于久久不动,站起来时突然麻木,整个人就要往前面摔去。
闻仲谟连忙上前几步,扶住陆秀夫坐下来,埋汰道:“大人,要注意身体才行啊。”
陆秀夫用火钳拨了一下油灯,让快要熄灭的油灯重新焕发出几分光芒,自己也揉了揉脑门,道:“哪里忙得过来啊,百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