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乃是技术的改进本该是日积月累、循序渐进的。然而李响到来之后,使得技术可以实现质的飞跃与突破,但原材料的生产却无法跟得上这种展度,这也是为什么目前仍未开始修建铁路的原因了。
几人如此说着,已是到了住宿的地方。李响将四周略为打量一番,赞道:“此处虽然是矿场,可工人的住宿条件还真是不错,四周青山环绕,中间又有如此一大片湖泊,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赵文元笑道:“虽然此处风景秀美,可是矿场一旦开工,恐怕其周围便会尘土蔽日,众矿工显然无法得见如此景致了。不过好在兰溪的美景随处可见,大人若有时间,可以去六洞山一游,其涌雪洞、玉露洞、紫霞洞、绩霞园极为有名,又有长达几里的地下长河,堪称江南一绝。”
李响笑道:“这是自然。既然来到了此处,六洞山自然是要去的。”
此时已有人准备了酒席,几人逐一入座之后,李响又将在座几人打量一番,却见赵文元所叫来的几人自己竟然大都认得。其中有两人属于第一批的百名学者,另外两人分别来自临安铁厂与铜厂,还有一人竟然是工部侍郎姚胜利。
李响看得颇为惊讶,然而多少又有些欣慰。朝庭既然派出重臣来此督事,显然对于兰溪矿场极为重要了。这也许是朝中有更多的人意识到技术与展的重要性了吧。李响心中大定。
如此忙碌了两天,李响已对兰溪的情况了如指掌。兰溪水泥厂距离兰溪河极近,所生产的水泥可以通过河运快运抵临安码头;而铜、铁矿山距离兰溪河尚有十几里路,但矿山与兰溪码头已有了现成的小道,这些小道走势平坦,并无翻山越岭的情况出现,要实现牛车或马车的6路运输原是不难,但如今朝庭又派人将原路拓宽,而且其路基的修建标准,完全是按照铁路标准修建的,显然已准备在日后使用火车运输了。至于路基的铺设,自然是采用当地产出的石灰与水泥、石子。如此一来,恐怕这里的铁路规格比实验室的还要高出许多了。
兰溪煤矿有一部分是浅层矿床,基本可以直接开采,李响大概计算了一下,这种浅层煤矿已能满足两浙东路近十年的用煤量。cad1();至于十年以后,估计又有新的矿场机械出现,再加上抽水机、通风机,运输带,到时再开采地下煤估计也不是难事了。
到了第三天,随同李响前来的四位学者也忙了起来。其实这几位学者的主要任务,是介绍一些临安工厂的经验,以及生产中注意的事项,又或是生产过程的质量控制。
李响终于能够松一口气,这才想起了去六洞山一游,当然也是因为杨千行多次提醒的结果。
六洞山最负盛名的景色之一:地下长河,又称涌雪洞、水洞、下灵洞。李响来兰溪之前已将此处的自然景观大概看了一下,对此多少有些了解。明朝家徐霞客在其《浙游日记》这样写道:‘垂石缤纷,中有一柱自上属下,若擎之而起,其上嵌空纷纶,复辟一窦,幻作海蜃状。’可见六洞山的盛名。当然,此事只有李响一人知晓了。
几人随意选择路线入洞,又早已有人准备了小船。船行河上,舟随水转,景随舟移,李响此时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怡然自得,这两年间他第一次有了这种体会,此时忽然又有种回到后世的感觉。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到周末或假期,正是现在这种心情,第二天不用上课,心情极度的放松,只是多少有些失落渗杂在其中罢了。
船行得一阵,众人眼前跃入一巨石,其形若古钟,色泽晶莹剔透。赵文元道:“此钟名日‘穹凌雪钟’,乃历经千万年滴乳滋润,由天地孕育而成,为其它溶洞所无,实属罕见之极。”
李响点头道:“兰溪此地人杰地灵,能出了此钟也不奇怪,赵大人赴圣喻来此,自然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才了。”
赵文元道:“大人说笑了。下官自幼苦读诗书,后又钻研佛法数年,再学得天下理财之道,却始终及不上近几月的收获。如今兰溪已成为临安的供给后方,其重要地位显而易见,朝庭自然也要派出各部人员来此督建了。cad2();”
李响笑道:“等到此处的矿场全部正常运作之时,恐怕大人又要提升了。”
赵文元忙道:“大人说哪里话。下官能够在此任职,早已对皇上感恩戴德,又岂敢另做他想。”
李响点了点头,笑道:“说起感恩戴德这四字,先生倒是令我想起一事。当年我从师学习之时,总以为老师的要求多有偏颇,因此往往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早已洞悉了诸般学问,然而到了现在,我又觉得自己当年的想法何等愚蠢,试想有人既然能成为我的老师,自然在某一方面要强过自己甚多,即使偶有些争议,在学术与政见上的分歧也极为常见。提出异议自然是可以的,尊师重道之礼,却始终忘记不得。”
赵文元干笑一声,又不知如何接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暗自揣测道:李大人忽然说及其老师,显然并非随口说来,难道是借此暗讽我与老师的关系?看李大人如此年轻,又多重以技术之道,应该不会有这般心机,或许是我多虑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