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大胡子问:“小苏,你爷爷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跑那么远?家里头怎么也没个人跟着啊!”
苏满满只好装小大人:“我今年十七了,这么大了,早就是大人了,一个人上路怕什么?我从小就跟着家中大人学了医术,这次去大西北就是为了拜那里的孙神医为师呢!”
她胡说八道了一个理由,反正孙神医神龙见不见尾,小报上天天有他的花边新闻,今天在南边儿,后天又跑到北边了,哪有个准头。.⒉3TT.一个一根筋的小傻子千里迢迢拜师学艺,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果然大胡子笑道:“行啊,小苏,还挺有本事,找到神医可得多求一求,说不一定,你以后就是神医的弟子了呢,咱们都去找你看病去!”
“成!”苏满满当即夸下海口,笑倒了一车子的人,年轻就是好,胡弄两句就当了真。
苏满满扮演的傻小子相当成功,不时还有人跟她调笑,叫她“小苏神医”,她都来者不拒,乐呵呵地应下了,让人总爱拿她逗乐。
谎话说上一百遍就成了真的,苏满满去西北的理由再不需要怀疑了。
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行了一半的路,他们遇到了一行来最大的关碍。
前面疾行的商队停了车,几个商队的主人坐在一块儿商议了起来。
前面便是杨风寨,是个土匪窝,不过也算是个讲道义的土匪窝。现在的土匪也懂得与时俱进,养鸡生蛋的道理。若是路过的商队,便要求按人头算每人一两银子的过路费,便能过去,并不伤人。不然杀的人多了,人人闻风丧胆,他们去喝西北风啊!
这几个商队的主人就在商议交过路费的问题。
苏满满早就打听过了这件事,一行一共五个商队,一共二百余人,那便需要上交二百多两银子才能过去。提起这件事情,大胡子也是气得直骂娘,这帮人也太狠了,足足要去了快三成的利润,可是为了过关也不得不给,总算还有得赚不是?若是不赚,这买卖他也不用做了。
而今天他们坐在一处,倒不是讨论钱财的问题,而是这个杨风寨最近换了领头的,新人新规矩,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过路法,一帮子行商人还是非常紧张的,即便雇了那么多的护卫,怕是也只能顶一时,万一人家土匪就想杀人玩呢?这可说不准。
苏满满从旁边听了一耳朵,是在说杨风寨的新头领的事,她的心中也免不了忐忑,这运气也太背了吧,别到时候刚过这个山头就被人家连锅端了,那可倒了血霉了。
五个领头人一商议,最后还是决定每个商队派出一个人去前面探探,要钱的话好商量不是?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派了五个胆子大的护卫战战兢兢的去了,等了许久,又一股烟儿的跑了回来,把对方的意图一说,大家明白了,这是要涨价的啊!
“什么?每个人二两,也太多了吧?咱们走这一趟不是白走了么?什么也不剩啊!”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叫道。
大胡子听了,也叹口气:“还能怎么办?这生意越来越不好做,过了这一次,咱们便收手了吧,攒得钱也做个稳当的生意。”
其中的一个领头的却还年轻,颇有些不服气:“哪有一口价的道理,坐地还钱嘛,我就不信降不下价来。”
其余四个常年走商的领头人都劝他:“算了,年轻人可别冲动,他们是土匪,莫要真的拿鸡蛋碰石头,舍了财总比舍了命强。”
“你们认怂我可不认,我派人与他们讲价。”那个年轻的领让自己手下三个人去讲价去了。
许久,那三个人还未归,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那个小年轻的此时脸上也出现了焦灼之色,只是在强撑着而已。
等了许久,远处出现了三个黑点,身后紧接着又冒出了一队人马。
“戒备!”车队的所有护卫通通把手中的大刀举了起来,加强了戒备。
来人自然是杨风寨的土匪们,他们可是好久没有见过血了,新的领正要找人祭旗呢,这就有不长眼的撞上来了。
苏满满的心咯噔一下子又差点停摆了,出去的三个人走得并不快,中间那人明显被人砍了一只手,伤口处鲜血淋漓,把地上的草地都染红了,另外两个人搀着他艰难地前行,其中一个人还拿着那只断手。
那土匪小头目是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汉子,打扮的跟那海盗王的海盗装扮似的那只瞎眼上面带了一只眼罩,活脱脱反派形象不打折啊!
“滚回去吧!”这人一挥手,那三个护卫连滚带爬的回了队伍之中,中间那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非常苍白了。
“看见没?这就是不识相的下场,我们大头领新晋上位,不想杀生,要一只手算是利息了。若是再不识相,可不是一只手的事儿了,而是要你们的脑袋!”这个小头目似乎经常干这狐假虎威的活计,指手画脚的说着。
苏满满见人没注意,悄悄退到了人群的后面,那三个护卫已经走到了马车处,她小声上前说道:“咱们走远一点,把这位大哥送到车上,快给我找一坛烈酒,我给他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