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午夜,徐言在梦中惊醒。[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梦到一个女鬼正对着他惨笑,女鬼不算什么,他根本不怕鬼,可是人家还拿着一把尖刀,正在他身上不停的扎呀扎,而且专挑要命的地方下手。
红颜祸水啊……
徐言擦了擦冷汗,他很久没做过噩梦了,本以为到了大普,自己只要一心寻找乌罂草的解药就好,等到解了毒,他就可以天高任鸟跃,海阔任鱼游了,可是如今的局面,未必会如此轻松。
不说那群想要他命的正派少爷,就说即将到来的同床异梦,徐言始终不知道要与那位庞家大小姐如何相处。
且行且看吧,反正干掉了十八太保,徐言觉得自己这条命已经够本了。
天光微明,徐言睡意全无,翻身下地,开始习练起飞石身法来,练到最后,一股真气直冲心肺,徐言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脉被真气撞击所发出的咚咚声。
破心合气,第六脉的合脉其实就是心脉,冲开,便会将真气融入心脉,从而生出一股轻灵之气,那种玄奥的气息被称之为灵气,纳天地之精华,以身为渠方可蕴化而来,只要灵气初生,才算踏入了修行者的门槛。
快了,年底之前,一定能破开第六脉!
感受着心脉的撞击,徐言的眼眸变得清澈深邃,他需要尽快成为修行者,才能摆脱鬼王门的纠缠,否则就算他得到乌罂草的解药,一样也逃不过卓天鹰的毒手。
门外有打水的声音,徐言缓缓散去真气,推门而出。
一道柔弱的身影正从水井里提水,弯曲的腰肢看起来更加纤细,女子长得不算美,却能让人生出一股亲切的感觉,犹如邻家的姐姐,温婉又不失灵动。
青雨在打水,拎起水桶回头正好看到推门出来
的徐言,她抿嘴笑了笑,道:“言太保起这么早,一定是肚子饿了,我这就准备早饭。”
盯着青雨的身影,徐言明显有些眼睛发直,大普的盛夏即便在清晨也是酷暑难耐,青雨只穿着一袭小衣,应该是刚起床,被徐言盯得脸上一红,急忙转进了厨房。
庞家安排的住处本就极大,院子里有一间小小的后厨,各类蔬菜倒也置备了不少,米面也是不缺,做些简单的早饭足够。
傻乎乎地看着青雨走进后厨,徐言这才收回目光,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晨起之际看到衣衫单薄的婢女,本该会发愣一阵才对,只不过有人是真的发愣,有人,则是故意发愣而已。
不多时,热腾腾的早饭被青雨端了上了,徐言闷头大吃,而且吃得格外卖力气。
今天是大婚之日,指不定有多乱么,多吃点才能有力气应付那群正派。
饭才吃到一半,徐言暂住的这间院子随之热闹了起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妇人一拥而入,抓住徐言开始拾掇了起来,有人抖开大红的婚袍,有人举着斗大的红花,还有人端着红靴红腰带,最为可恶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不停的往徐言脸上擦粉,说什么新姑爷就要白白净净才显得光鲜。
擦粉就算了,可也不能往脑袋上插花儿啊,一朵大红的牡丹到底被徐言顶在了头上。
看着铜镜里妖魔鬼怪般的自己,徐言面无表情,僵尸一样被这群庞家的三姑六婆给按进了一顶花轿,抬起来就走。
分明是收拾新娘子的架势,被用在了一个大男人身上,换谁也不会觉得好受。
庞家宽敞的正厅内,端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慈眉善目,那是庞家资历最高的老祖宗,庞红月的曾祖母庞飞燕。
在庞飞燕的一侧,是一位文雅的中年男子,一缕山羊胡显得文质彬彬,举止稳重,目光清明,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家主的威严,不用问,这位便是庞家当代家主,庞万里。
在庞万里的身后站着稳重的庞少伟,还有昨天的醉鬼庞少城,那位二少爷明显酒劲还没过,站在父亲身后直打哈欠。
庞家的直系亲属坐在一侧,另一侧则是观礼的亲朋好友,庞大的厅堂挤得满满登登,只留下一条过道,过道上还摆着燃烧的火盆。
徐言被一群妇人架到大厅的时候,新娘子已经等在里面了。
与娶妻相差不多,在大普,入赘的男人,基本遵循着嫁妻的仪式,不但跨火盆,抬郎头,大婚之后的第二天还要向老丈人敬茶,至于回门一说应该是免了,就算庞家肯,大普皇帝也不会允许徐言回一趟鬼王门。
在宾朋们神色各异的目光里,徐言行尸走肉一样完成了繁复的仪式,来到大厅深处站定,身边就是蒙着盖头的新娘子。
大厅里变得肃静了下来。
“贤婿登门,兴家之兆,老夫庞万里,见过齐国天门侯。”
家主庞万里起身抱拳,徐言毕竟候位在身,虽说不是大普的侯爷,也需要当先拜见,庞万里只是大普的臣民,连大普的皇帝都认可的天门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也要做做样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