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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门,就看到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正拿着一节树枝,在猪圈外不时的捅着小黑猪,笨笨的小猪以为人家给它食物,看到有东西过来长鼻子就会凑上去,然后被树枝捅一下,傻乎乎的模样逗得孩童直笑,有人来了也没发觉,仍旧玩得乐此不彼。
那孩童是梅辛举最小的儿子,梅三娘最小的弟弟,因为年纪小,对于家中的劫难才会一知半解,住在这里之后,梅辛举不许他出门,只好自己在院子里玩耍。
孩童的力气不大,树枝也不算粗,小黑猪虽然被捅,倒也伤不到它。
看到那孩童在逗弄小黑,徐言沉着脸来到猪圈前,问道:“好玩么?”
“好玩好玩!猪真傻!”梅家小孩头也不回地说着,等他发现有陌生人出现,这才惊慌的扔掉树枝。
梅三娘跟在徐言身后,看不到徐言的脸色,但她知道小黑和徐言的感情,家中发生如此劫难,梅三娘昨天忙碌得一夜没睡,今天又准备着接待太保,她根本没时间提醒住在这里的家人,猪圈里的那头猪,是碰不得的。
不等梅三娘喝斥她的弟弟,徐言已经抬起了脚,一脚将面前的孩童踹翻在地。
听到哇哇的哭声,梅辛举一家急忙来到门外,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被人踢翻在地哇哇直哭,梅辛举还没说话,他那个断了一只手的二儿子张嘴就骂了一句,等到骂声出口,梅辛举的脸色立刻变了。
猪圈旁的少年衣着华贵,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夫,而且能来到这座小院里的,必然与梅三娘关系极好,最重要的是,梅辛举当年见过徐言,知道这位少年如今的身份可是鬼王门的太保。
“二哥你怎么说话呢!”
梅三娘已经被徐言踹翻梅家孩子的举动震惊了,徐言不是这种跋扈之人,她知道徐言厌恶她的家人,却没想到人家抬脚就踹,此时急急地对着他二哥说道:“你断了一只手,难道还没长点记性,言哥儿脾气好,换成其他的太保,谁敢张口就骂,不要命了!”
梅三娘一边使着眼色,一边死死拉住了徐言的胳膊,生怕她这个弟弟对她的家人动手。
家人可以凉薄,梅三娘却从没有不认家人的打算,梅家已经被鬼王门害惨了,再也经不起任何的变故。
徐言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肘子扔进了猪圈,看着小黑兴高采烈的啃着同类的肘子,他的嘴角渐渐泛起一丝冷笑,双臂微微一动,轻易震开了梅三娘。
几步来到梅辛举二儿子的近前,徐言抬手就抡了出去。
啪!
一个清脆的嘴巴子,直接将梅辛举的二儿子煽飞了出去,踢那孩子的一脚徐言根本没用力,这一次的嘴巴他可没留情,打得对方鼻子嘴窜血。
一指猪圈,徐言冷声说道:“那只猪,是我兄弟,谁敢伤它,我就要谁的命!”
孩童的哭嚎,梅家二子的惨叫,加上徐言的断喝,小小的院子里显得嘈杂不堪,不多时,几个去过茅厕的太保听到动静,赶来一看,发现是老十七在发火,于是好奇地围了过来。
换成别的地方,谁惹老十七,其他的太保必然一拥而上,先剁了对方再说,可这里是梅香楼,是十七太保的产业,外人还真就不好插手。
既然没机会插手,几个太保只好在门口看着热闹,徐言揍飞了梅三娘的二哥,又将目光盯住了梅辛举。
“这里是我的住处,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梅三娘这时候已经彻底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徐言一看到自己的家人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语气冰冷,连她梅三娘的情面都不顾了。
“言哥儿,是三姐不好,你放心,明天他们就会搬走,他毕竟是我爹,你就让他在这里过个好年吧。”梅三娘心头发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看待徐言比亲弟弟还亲,听到徐言如此凉薄的话语,哪能不伤心。
“他是你爹,不是我爹。”
徐言冷漠的眼神转向梅三娘,语气冰冷地说道:“让他们现在就滚,一炷香之后,如果还赖在这里不走,我会亲手送他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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