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画的,是什么?”
神秘昏暗的魂狱之内,矮胖的小头目正在冷眼盯着面前的画卷。
其他人画的东西最不济也能看得出来是山是水,唯独这个名叫楚白的家伙,居然画了几百个圆圈,圆圈上一块块的裂痕,不知代表着什么。
“没画完呢,当然看不出来是什么,喏,这样就看出来了。”
断了脖子的楚白,艰难的挪动着笔尖,在圆圈上填了头尾与四条腿,道:“画好了,王八。”
啪!!
皮鞭声不断,谩骂声大起。
“卑微的器奴,你敢耍我?我们大人让你们画地图,你们就要画,十年的时间可不长,画不出来,就要死!”
魂狱是冰冷的,无情的,犹如苍天,而魂狱长,便是魂狱这片天地的天道。
不尊天道号令,难有活路。
而楚白袍却是个不敬天地的性子,以楚白的心智,在一年多的时间早已看出了魂狱的目的。
魂狱在找人,确切的说,是在找一件异宝,而这件异宝,必定在徐言的身上。
楚白袍不会成为累赘,他宁可死,也要替自己的师弟瞒下关乎生死的隐秘,而且楚白十分清楚有些妖王并不可靠,所以他画出的地图都是王八。
想要因此迁怒魂狱长,将几人一同处死的楚白,比起王启还要狠,他宁可这九人同死,从而保全一个徐言,徐止剑……
相对于魂狱的冰冷,地剑宗自从斗云试炼过后,变得越发热闹。
热闹来自时不时发生在宗门里的打斗,可以说一次斗云试炼,彻底点燃了云上峰与云下峰的导火索,让两派之间的摩擦就此爆发。
一旦打斗变得繁多,执法殿就变得繁忙了起来,关起来的门人弟子不下千人,后来整个天牢都装不下了,没办法之下,宗主下令设立斗场,但凡有宿怨的弟子门人甚至执事长老,只要走进斗场,就能一决生死,打斗的结果是死是生宗门不在过问。
贾潘奇也是没了办法,你们云上峰与云下峰不是斗得厉害么,好,我给你们画出地盘,打吧,打死了都不用偿命。
斗云试炼的初衷,如果贾潘奇还看不出就是要激化两派的矛盾,那他也别当什么宗主了。
所以这番设立斗场,正是宗主的顺水推舟。
反正斗云试炼是大长老的吩咐,就算宗门里打得天翻地覆,也是大长老示意,与他宗主可无关。
无论宗主还是两派中的元婴强者,都以为大长老是想让云上与云下斗个痛快,只是没人能想到,坑了地剑宗整个宗门的,不是大长老,而是那位小师叔。
斗场分为三种,最大的是金丹执事比斗的地方,最小的,则是炼气期弟子厮杀的场地,而最多的,就要数居中的筑基斗场了。
每一个斗场都有十丈大小,总计十处的筑基斗场,几乎每天都有人比斗。
一旦进入斗场,最轻的结果是丢胳膊断腿,最重的是丢了性命,尽管每天都有人丧命,但是十处斗场仍旧人满为患,一股暴躁的气氛在地剑宗筑基弟子之间越来越重。
“今天又是云上峰的赢得多,真晦气。”
“好在没死人,云上峰越来越嚣张了,最看不惯他们赢了之后的嘴脸,恶心!”
“可不是么,筑基后期的挑战筑基中期,还骂得那么难听,一旦中计,必然落败。”
“不仅在实力上比斗,他们还开始耍心机了,咦,季远你怎么回来了!”
“是啊,你不是上次被派往化境,是那两千弟子之一么,听说两千弟子全军覆没,只有九峰洞的筑基出来一些,你居然没死?”
名为季远的筑基弟子,修为不高,只有筑基中期,此人容貌普通,瘸了一条腿,满脸倦容,不知从何处出现。
“几位别声张,我出了全部家当,让另一位师弟替我走一趟化境,没想到两千弟子,一个也没出来。”季远苦笑着说道。
“怪不得,还是你小子有心机啊,全部家当换一条命,值了,替你去化境的师弟可就倒了霉,死不见尸啊。”
“这世道就是如此,有人幸运,有人倒霉,不信邪可不行。”
“我们修炼之人,信什么邪啊,我们可是修士!”
“不信怎么办,季远这个例子就摆在这,他要是去了化境,岂不是一样回不来,这就叫命中注定。”
季远带着含蓄的微笑,听着一众同门的议论,没人知道他刚刚回来,而且是从被封闭的两仪园中回来。
“大长老是怎么出来的?小师叔的来历,你们谁知道?”季远不着痕迹的打探了起来。
“说是大长老被小师叔所救,如果没有小师叔,大长老非得被困死化境。”
“就是,人家小师叔才是真命天子,看人家的运气,不仅救了化神强者,还被大长老收为关门弟子,在我们地剑宗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何止啊,大长老那等强者,常年闭关不问世事,那位元婴强者的小师叔在宗门里可没人能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