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鬼王门那次击杀杨歌之外,徐言从未与筑基境的修行者交过手,即便当时击杀杨歌,徐言也是拼了命的在躲避卓天鹰的剑气,如今在庞家,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遇袭,实在让徐言有些措手不及。
倒飞出去的身影,喷出了一口鲜血,徐言冰冷的目光中凶芒一闪,还没摔到地上,一块石子已然被他死死的捏起,只是没有打出。
在半空中拼命调整着身形,徐言这才没撞在另一座假山上,落地之际一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飞蝗对于筑基境的修行者达不到威胁,徐言又不想当真动用双雀与涟漪,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里是庞家,他却遭到了万家家主的追杀。
徐言没有选择出手,可是万大财却不依不饶,一掌没把对方如何,他顿时怒火大起,就要再次出手。
“万家主。”
长廊尽头,庞万里脸色阴沉的大步而来,沉声道:“不知止剑如何得罪了万家,万家主如此大发雷霆。”
庞万里到了,万大财自然不好在出手,瞪了徐言,怒道:“庞万里,这可要问问你家这位好姑爷了,他在围场的所作所为,你这位钱宗的东家,不会不知道吧。”
“一条王蛇幼兽,如果万家主舍不得,我庞家按价赔偿也就是了。”庞万里说着走向大厅,道:“客厅说话,别让那些下人们看了热闹,止剑,你也进来。”
擦掉嘴角的血迹,徐言收起封玉刀,跟在庞万里身后进了大厅,心里这个憋气,还不好发作,在这些筑基境的修行者面前,也根本轮不到他发火。
“东家倒是财大气粗,赔给万兄一条王蛇幼兽,不知我许家的貂鼠,东家能否也一样赔偿呢。”许志卿始终安稳地坐在客厅里,看了一场追打的好戏,他连动都没动,这时看到庞万里进来,他立刻微笑着说道。
徐言在围场不光烤了王蛇,还帮着雪鹰击败了貂鼠,虽说是帮忙,人家也把这份债扣在了他头上。
万大财气呼呼地坐在一旁,不等庞万里开口,他当先说道:“除了王蛇,我家孙儿的七颗牙,也让他一并赔了!”
庞万里知道许万两家来者不善,如今看来对方就是针对徐言而来,这样一来,他立刻觉得更加棘手。
因为钱宗不是庞家一家的,而是庞黎许万四家的,如果真有三家同意废掉徐言,他庞万里也无话可说,尤其在四大家族的四位家主当中,庞万里的年纪与资历最小,其他三位家主的年岁都比庞万里大上十几甚至二十几岁,人家的孙儿都与他的两个儿子年岁相仿。
“围场之事,我已经知道了。”
庞万里吩咐了一声看茶,接着说道:“止剑无意中落入斗场,面对王蛇羽鹤,如果他不杀蛇,下场只能被杀,许家的貂鼠,也是一样的道理,至于小辈们的打打闹闹,难道还用我们这些长辈出面么。”
“打闹?”万大财冷笑了一声,道:“差点被打死也叫打闹么,东家,你不必护着那个小畜生,我们正派就是太手软了,他刚到京城的时候就该废掉他,他能杀掉王蛇,以后就能杀掉我万家的高手,引狼入室,就该把狼牙掰掉,狼爪切掉,才最为稳妥。”
“万兄所言有理,我家敬之的伤,比起万户侯可要重了太多,老夫不得已,动用了宗门的伤药,这才保住孙儿一条命啊。”许志卿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
庞万里沉吟了半晌,抬头道:“二位,我们之前已经定好了规矩,入赘的太保由我庞家约束,这一次的确是我庞万里失误在先,不过,二位的孙儿,难道是老实人么,如同他们不挑事,止剑会无缘无故落入斗场?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各有对错,这件事,就不能全部怪在止剑的身上。”
“止剑止剑,你还真当他是你们庞家的姑爷了?”万大财瞥了眼徐言,冷声道:“别忘了,他是鬼王门的太保,大齐天门侯!”
“狼,走到哪里都是狼。”许志卿在一旁淡淡一笑,道:“养虎为患的道理,东家不会不懂,如果东家不想做这个恶人,许某愿意代劳,放心,我们不会要他的命,废掉他的经脉即可。”
听到这里,始终沉默不语的徐言猛然间盯向那位许家的家主,目光冰冷得犹如寒潭。
到了大普,徐言没想过惹事,他甚至连庞家都没出过,只有被庞少城拉去了围场一次,看来他自己再如何安稳老实,人家也没有放过他的心思。
的确,废掉经脉,真气全失的太保,在正派的眼里才是最好的太保。
狠狠地捏起了拳头,曾经在鬼王门那种被禁锢的感觉再次袭来,这种自己的命运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徐言深恶痛绝,如果庞万里答应废掉他这个姑爷,说不得,徐言只能拼命了。
他不是修行者的对手,但他并不怕那些所谓的修行者!
“杀鸡焉用牛刀,废掉一个武者经脉而已,许兄,我替你动手好了。”万大财阴沉地盯着徐言,冷声说道:“天门侯,得罪了!”
运转灵气,万大财双臂一震,探出的臂膀已然带上了可以摧毁武者经脉的力道,朝着徐言就抓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