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经历无尽的岁月，魔身有了这么惊人的变化？”

聂云感觉到，先祖的魔身应该类似自己的魔身那般才是，可他如今也想不通这些，来到鬼谷之后，他顺利得到了先祖人皇的阴阳之道，却在知道更多之后，有了更多的疑问，他甚至感觉，他愈发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魔性分身了。

“车到山前自有路，我如今最要做的不是想这些，而是尽快成神。”

成神只是第一步，聂云最终的目标是突破天地禁锢，才算圆满。

然而，不说突破天地禁锢聂云自己都感觉近乎不可能，连成神，他都有着巨大的压力，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聂云离开了这里，如今没有魔族大军困守，没有人拦得住他。

然而，鬼谷之内，人皇魔身望着聂云离开的方向，难得皱起了眉头。

“你定然想问当初我推演出的生机，到底有几成成功的可能性？可你却没有问出来，你终究还是在害怕，你终究还是个人……也对，算是神，面对这么重的担子，也会隐隐惧怕，害怕知道答案……或许，你不知晓更好，对你也是一种考验！”

想到这里，人皇魔身脸色并不好看，当初他和诸神联手，最终推演出了一线生机，可既然是一线生机，不可能有多么大的机会，或者说这只是放手一搏。

如果他们不出手，最多不过百万年的时间，魔族足以成长到轻易灭掉人族和妖族。

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即使成功的概率不到一成，他们也要拼一拼。

实际，聂云已经有料到答案，所以他没有开口，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将这个问题咽了回去，是他自己都清楚，他在害怕知道答案，害怕他已经预料到的那个答案。

很快，人皇魔身脸色愈发难看，旋即正如聂云所料，他闭了双眼，一股骇人的气息散发开来，却始终锁在深渊当，并没有扩散开去。

这是唯一的好消息，若是这般抗争导致了类似鬼谷开启的动静，那说明几乎已经最后时刻了。

……

另一边的聂云，满载而归。

他没有在万象大陆逗留，给敌人机会，他回到了恶魔岛，回到了混沌塔。

在混沌塔内，时间将最大限度延缓，这是能为他争取时间最大的保障了，他也没有时间能浪费了。

“可有信心？”

混沌塔外，那守塔老者看着聂云回来，他知道所有的铺垫已经完成了，最后看聂云的了，即使最清楚如今状况的他，深知更可能的结果是赶不，但他依旧抱着最后的期待，试探着开口。

“信心？这种动心如今要它有何用？我等都是聪明人，不需要那些东西来坚定自己的意志，我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聂云开口，即使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能力，自己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成为诸神那渺小的成功率，但毫无疑问，需要去做的时候，他会毫无保留。

“好，那好，老夫等你好消息！”满怀希冀的目光，投在聂云的身。

“多谢前辈的信任，晚辈只有一事相求。”忽然，聂云道。

“何事？但讲无妨？”守塔老者道。

望着对方，聂云满眼的真诚，道：“若是关键时候我未能出关，还请前辈叫醒我，至少我能最后贡献一份力量。”

闻言，老者先是一愣，他忽然感觉到，聂云这话分明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当他的目光和聂云的目光碰撞的时候，他却发现，聂云这并不是不自信，他只是简单地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而已。

他忽然发现，正如聂云刚才所言，后者真的已经不需要所谓的信心了，一切其实已经了然于胸。

最终，守塔老者点头：“老夫虽然不是现任恶魔岛岛主，话还是说得的，若是其他人想留你最后一搏，我便出头唤醒你吧，毕竟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便已经是失败了，也不差最后那点时间，你能和我们一起出手，多少也是一份力。”

守塔老者没有说的是，那也是聂云弥补失败，唯一能做的了。即使，一旦失败没有人有资格怪罪于聂云，但他看得出来，聂云愿意承担一切。

“多谢前辈，那晚辈这去了！”

转身入塔，聂云没有丝毫留恋，正如老者猜测，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局面的准备，而如今的修炼已经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了，若是他晚了，几乎不可能趁着最终一战的时间，他能完成最后一步，那几乎是迹。

与其那般，他宁愿和众人一起，出最后一份力。

虽然，他并不愿看到那般情况。

最好的结果，无疑是他真的突破天地的禁锢，成为第一个打破所有世界束缚的人，退而求其次，他若是能成神，至少也能阻挡魔族这一次的入侵。

“不！”迈着脚步，聂云忽然摇头：“两种结果都近乎不可能，我没有那样充足的时间，何不搏一搏？”

聂云一直犹豫，是不是要在等下一个神子。

但这一刻，他终于还是在最后一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始终无法寄托于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