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滴血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永远地回不去了,单是一个木行云就足以他随时担惊受怕了,更何况现在眼前还有一个根本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人的高手。
箫声,他很好奇,箫声居然也能控制人,居然也能杀人于无形。
要是刚才木行云动手的话。
这是什么世界,这是什么武功,他以前只是在传说故事中听说过,对此也只是嗤之以鼻,而现在…
命运真是捉弄人!
或许自己真的是太无知了,或许雨霖说得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八滴血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反抗,在眼前这人面前反抗似乎是毫无意义的。
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从来不做,哪怕是关乎自己性命。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木行云问道。
八滴血不答话。
“你知不知道五年前江湖排名的五大传说高手?”
八滴血依旧不答话,但是已经略微有些心动。
“夺命刀、追魂针、枯雪剑、梨花枪。”李微雨淡淡回答道。
“夺命刀就在你眼前。”木行云望了望李微雨,继续说道:“他就是那个从不出江湖,却被传得最神的箫公子。”
八滴血猛然间睁开眼,他要仔细看看眼前这个人,看看眼前这个在自己还没有出道时就已经神往的高手。
“箫公子、箫公子…”八滴血呓语着。
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的向往啊,向往能够和箫公子有一段惹人羡慕的邂逅,曾几何时,自己也做着那些不着边际的梦,可是如今,如今箫公子就在眼前。
可惜,可惜…
“被他气走的那个大夫就是追魂针!”
八滴血再次深深震撼。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西山镇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苦笑、只有苦笑。
苦笑自己、苦笑自己的无知。
刚一进入西山镇,还以为夺命刀势在必得,谁知道…
谁知道自己从一走进西山镇,命运已经定局,就已经注定自己再也走不出去。
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可做的吗?
“你砍了如意酒楼的两棵大柳树。”木行云再次问道。
八滴血再次震惊,自己砍树的时候木行云不是已经走了吗?自己不说谁还敢说出去?
李微雨笑了。八滴血知道了,一定是李微雨,既然是传说高手,自然不会是浪得虚名。
“你在血骷门地位不低。”李微雨问道,但是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红晕已经微微消散。
八滴血昂起了头,自己在血骷门的地位那是一刀一剑打下来的,付出了多少只有自己才知道,他值得骄傲。
“可是…”李微雨没有继续说下去,木行云却已经转身离去。
李微雨紧跟而上,传来一句微微的声音:“你穿女装一定比现在好看。”
已经不见人影,八滴血还怔怔地站在原地,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突兀,今天的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外,自己一切都来不及反应,更别说是准备。
天色已晚,微风咋起,八滴血朝着山下大喊一声:“我叫曾逢,你叫什么?”
空旷的山谷传来阵阵的回想,那么清脆、那么甜美,没有李微雨的声音。
曾逢失望了。
九月初九、重阳、微风、弦月
一弯弦月静静地悬在半空,阵阵微风掠过,时而树叶簌簌作响,就是不见乌鸦惊起的展翅声。
李微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小茶铺里,一盏豆大的油灯伴着自己,灯火时而左移,时而右摆,李微雨静静地盯着灯火。
一只竹箫放在桌上,桌子已经破旧不堪,不知道是不是李微雨爷爷那辈曾经用过的,但是无疑的是这张桌子见证了整个西山镇的发展,也看着李微雨长大。
木行云吃过饭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李微雨也没有问。
木行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和血骷门的恩恩怨怨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而李微雨只能在一旁观看,或许必要时候他会出手帮木行云一把,但是无疑,木行云才是主角,这一切的一切是木行云,而不是他李微雨。
这一点,李微雨非常清楚。
他每晚都会在这里坐着,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他不喜欢睡觉,睡觉对他来说是浪费。
浪费光阴。
他的生命究竟还有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真的害怕自己一觉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他真的害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着这个美好却有残酷的世界。
人人都怕死,李微雨也一样。
李微雨在回忆,回忆过去的生命,回忆过去短短的二十多年。
他想到了李飞雨,他那个可爱的妹妹,总是那么乖巧。
屁大一点的时候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到处乱跑。
稍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