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派几个得力的人手去接应夫人。”
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能看到她了,褚辰甚至有些求功心切,早些结束,他也能早点回来。
正当手下领命去办事时,他又变了主意:“等等!接到夫人后,暂时不要让她回来,待京城一切稳妥,我亲自去接她。”到底还是会担心,万一这一次他输了呢。
影卫面面相觑,待褚辰走远,才知道这就是终极指令了,便不再犹豫,套了马快速往城郊官道赶去。
褚北严和侯夫人闻讯而来,侯夫人曾与箫贵妃有几面之缘,一眼就认出了榻上所躺之人当真是箫贵妃无疑。
“这.....这怎么可能?当年她就是这幅模样,这都十多年过去了,容色分毫未变,况且,她死在冷宫的事人人皆知,我......侯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侯夫人大惊失色。
褚北严皱了皱眉,按理说老皇帝的妃子,他是不能直视容姿的,不过既然侯夫人这般笃定,他也不得不信:“那些年的陈年往事,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萧淑妃深得圣宠,又生了皇长子,要不是萧家出了箫恒那样的猛将,萧淑妃和朱耀的结局会大不一样。”
提及箫恒,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向褚辰,仿佛他就是第二个箫恒。
当初老皇帝一手策划午门之变,登上帝位之后,为了拉拢世家,就纳了萧家嫡女入宫,萧家倒是当真放下了成见,一心辅佐新君,箫恒正是萧淑妃的二叔,文武双全,朝中私党众多,拥权日盛,老皇帝这才对萧淑妃下了手,就连大皇子也惨遭流放。
萧家自此一蹶不振,不出几年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阖族百来人无一幸免。
儿女情长在帝王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
褚北严不难想象,要是朱耀得势,褚家会是怎样的下场,他忧心的问道:“我听亲家说,你一月前就让白虎悄悄回京了?可是有什么计划?”
褚辰的视线从床榻上的萧贵妃身上移开,江湖上奇事秘术向来古怪,想来或者真有可以让人‘长生’的法子,他收敛了一丝惊异,轻应了声:“儿子自有打算,很快就能揭晓答案了。”
白虎是这一日晌午抵达京城的,褚辰得信后,快马加鞭赶去了白府。
而在此之前,白启山无疑遭受了一次重大的心理冲击,当白灵说出一切时,他一屁股坐在了圆椅上,震惊了良久。
“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你当真是前太子的公主?”白启山问道。
前太子是这些年来,谁都不敢轻易提及的禁区,要是没有老皇帝的篡权,真正登上皇位的人只能是前太子。
世人皆知,前太子只有一个女儿,太子妃也难产在了逃难的路上,一尸两命。
可如果白灵是公主,那....白虎的身份?
白启山脸色一阵青白。
他那个小舅子才是正统的皇权继承人!
白灵走到白启山面前,慢慢蹲下,握住白启山厚实的手掌,将脸埋了进去,温柔道:“夫君,妾身一开始也不想骗你,如果没有朱耀一事,妾身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实情,那些事都过去了,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的妻子,是妙姐儿的娘亲,也是素姐儿的娘亲,你不要怨我好不好?”
他倒是想怨她,可一想到堂堂公主流落在外,沦为女匪不说,年过三十才嫁了他这么一个鳏夫,怎叫人不心疼?
白启山拉起白灵,一把她拥在怀里,心疼不已:“所以你的真名应该是朱灵儿?”朱灵儿,很好听的名字。
白灵点了点头,揪着白启山的衣领,隐姓埋名多年,一朝真相大白,竟叫人一时难以自抑,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