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又觉得好笑。
这样不会讨人喜欢的小女子,真该拉过来,摁在膝上,狠狠打几下屁股,让她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又是不该说的!
褚辰不太会被人左右情绪,可一旦触及了他的逆鳞,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小妻子不认错,他大抵也劝说不了自己当做全然无事。
半个时辰后,镇北侯府的马车缓缓驶向公主府,褚辰今日竟弃了马车,独自一人在前头骑马,身后是几个护卫,皆是清一色的黑棕毛的高头大马,气势压人,路经的百姓都会自觉地低头避让。
在公主府外迎接褚辰的人并非文天佑,而是他手下一个心腹,此人亦是锦衣卫的人,不过她是个女子。
因锦衣卫会时常任务特殊,免不了会用上女子,故而组织内也培养了不少会武义的女人,眼下这位便是其中一人,年约二十出头,相貌清丽,个子和若素差不多,只是骨架稍大,穿着一身常服
,长发束起,有股子英姿飒爽的味道。
若素瞄了她一眼,冲着她笑了笑。
这女子也知今日褚辰会携神医之徒上门,以往也听说过白若素此人,还以为民间传言有所突兀,今日一见,还当真是独一份的花一样的容貌,她微微点了点头:“侯夫人里面请。”
就连嗓音也不像寻常女儿家那般阴柔,若素更加觉得此女有一身侠气在身,饶是入了朱门,也还是回头看了几眼紧跟其后的女子。
褚辰自是看穿若素的小心思,这人痴傻之后,对新事物皆是充满好奇,估计见到了不同寻常的女子了,也会好奇。
可她.....怎么就是不对他好奇?他....难道还不够独特?
褚辰亦是无奈,男女情感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急不得,燥不得,否则还没吃上口,那锅里的人儿已经腾的逃跑了。
经上回褚辰吩咐了下去,公主府有两名太医轮番看守,若素来了后,这二人看上去倒也虚心请教,侯在屏风外头,静候吩咐。
公主乃千金之躯,就算太医为其把脉看诊,也是隔着纱幔的,断不会冒进的看到公主的真容,正因如此,才会错过不少细节。
扁鹊有云:四诊法,不外乎‘望闻问切’。
不细致观察如何能行?
这一刻,若素心里涌出一个念头,自古以来,医者多为男子,这样诸多不便,其实女子更宜为医。只可惜这世间绝大多数女子及笄后便嫁为人妇,过着后宅硝烟的日子。
褚辰在纱幔外驻足,他一路上未与若素说上半句话,可不代表不会护着她,眼下城门大开,疫情已解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传的沸沸扬扬,而她白若素更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保不成有人会找
上门来。
褚辰一步也没离开她。
屏风外的太医也不敢多嘴,若素吩咐巧云取了铜盆过来,又在药箱里寻了一把尖细无比的小刀出来,褚辰目不斜视的看着她的动作,再度察觉小妻子认真的时候,相当的一丝不苟,这些刀具都
是甄剑留下来的,甄家的医术果然与众不同,饶是褚辰在外游学多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药箱,里头可谓应有因有,且都是一些古怪的物件。
若素抬头看了一眼褚辰,眉眼淡淡,神色深沉,与寻常格外不同,她解释道:“上回我看过公主的病情,她也是中毒无疑了,而且对方并不想让她死,可是为何要让她半死不活,我就不清楚了
。”
她说的很郑重,褚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医?”
若素将八公主的手腕搁在了床沿,下面就是铜盆,小尖刀已经抵在了那苍白如纸的细腕上,架势已经很明确:“给她放血。”
褚辰皱眉,可见小妻子如此郑重,倒也没有阻挡她,就算医死了,他也会想个法子搪塞了过去:“好。”
好?
若素原本还是入了迷的一样,一副官腔模样与褚辰谈正事,褚辰一个‘好’让她不淡定了,怎么听都好像敷衍,不信任自己。
他肯定是不懂才会这么说。
若素解释道:“人体自身会造血,只要每次放血控制在安全范围内,她便无事,每次放血后,再服用我甄家的解毒丸,我猜不出半个月,便可下榻了。”
小女子长的俏丽孱弱,一身华贵罗烟锦,头上的簪子随着她说话和动作,一晃一晃的,本是红颜祸水的相貌,偏生平添出一种孤世傲慢来。
褚辰闻言后,细细一思,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是极快,觉得若素说的不无道理,对她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至于身后的手紧了紧。
屏风外的两名太医皆带着自己的笔官,将若素的话原封不动的记录了下来,二人先是摇头怀疑。可一个时辰后,再度给八公主请脉时,竟发现似有好转,又捧着记录好生钻研了一番。
褚辰和若素离开公主府时,那锦衣卫的女子便去向文天佑汇报了情况,以及这其间所有的对话,一字不漏,尽数阐明。
这是锦衣卫里不成文的规矩,就连安插在官员家中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