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坐起身子,伸出右臂在半空僵持片刻,葳蕤的五官揪了揪:该不会是伤了脑子了?
这样一想,他竟没有丝毫嫌弃之意,只觉心疼不已,把小妻子拉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哄,可是哪里晓得小妻子竟哭的更厉害。
褚辰失神的看了看被她咬出牙印的中指,忙唤道:“备早膳!”
莫不是饿了?
门外的墨殇领命,大步去了后厨,里头早就蒸好了肉包子,也炖了清粥,伙食比不得京城的侯府,却是极为安全的。
不一会,墨殇就端着托盘入了屋,看到墨发披散的大奶奶已穿好衣裳,趴在桌案上,哭的好不伤心。
他眸光一滞,安耐住内心百般猜度,将早上布好后,就出了屋子。
褚辰用竹筷夹起一只包子,放在唇边吹了吹,递了过去,哄道:“素素,乖,不哭了,吃了包子就不饿了。”
若素呆呆的看着那只白花花的包子,还真是止哭了,可也只是一瞬,旋即又是憋着嘴,似要抽噎,似要大哭。
褚辰受伤在身,若素‘呆’了之后,力气竟变得格外大,方才褚辰制服不了她,又怕她乱动会伤了哪里,给她穿衣时,就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若素许是知道疼了,褚辰一个眼神扫过来,她就害怕的哭也不敢哭。
只是强憋又憋不住的样子,实在好笑,褚辰一拳抵唇,笑出了泪来,半是可觉得可爱,半是觉得心疼:“听话,吃了包子就带你回京。”
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回京’?眼下就是饿得慌。
褚辰双眸深幽,一看就能看透人心似的,若素被他这么一看,害怕他又会打自己,双手伸出接了包子就啃了起来。
早膳毕,众人开始启程,褚辰左臂的刀伤倒是不碍事,只不过体内的毒一日不解,他就存了一日的危险。
马车在官道上疾驶,若素巅的难受,可又不想靠近褚辰,她总觉得这人不是好人,不然怎么会打她?
她瞪着一双大眼,撇着脸不愿意看到他。
褚辰并不能确定她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就拉着她过来,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样也能少颠簸些。
大手一伸出,若素一马‘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以为他又要揍她。
马车外,墨殇和王璞面面相觑,包括随行的侯府的护院在内,这些人都是人精,皆是明白大奶奶眼下是什么光景。
好端端一个精明的名医传人,说傻就傻了,叫谁听了都觉得惋惜。
可没一会功夫,马车里就传来了男子爽朗开怀的大笑。
主子都有好些日子没这样高兴了。
大奶奶傻了?怎滴主子还高兴?
众人一头雾水。
黄昏至,怀里的人昏昏欲睡,嫩白的脸颊上泪珠子已经干涸,她正嚼着褚辰的中指,睡意朦胧。
像是...又饿了。
褚辰轻轻揽起她的长发,解开了布条,看了看伤口处,血已止住,他不放心,就趁着若素尚且‘乖巧’的间隙,又给她上了药,细查看一番,复而才给她扎上。
他心里明白,若素这种状况许或是一时的,许或是一年,也或许会是一辈子。
那日在小佛堂,他也是强忍着巨大的不舍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他也深知那件事伤了她,就算她不提,也不会轻易消磨。
表面虽好得快,可心里....她肯定会存着芥蒂。
其实,就这样下去,也未尝不好。
褚辰闭上眼想了想,就没有急着给她寻大夫。
他很害怕,万一她问自己,到底喜欢哪个素素时,他的回答会让彼此都失望。
不一会,马车停下,王璞在外面道:“主子,驿站还有一段路,今晚安营扎寨可妥?”
褚辰应了声,就抱着若素下了马车。
他左臂受伤,此举既艰难,又危险,一个不小心,极可能留下后遗症。
墨殇大步走了过来,站定后努了努唇,还是伸出了双臂。
褚辰坚持不了多久,就示意他将人抱过去,褚辰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松手,谁料那呆傻的女子还往墨殇怀里蹭了蹭。
要不是念及墨殇实在没有其他意图,褚辰会当场一剑刺了他。
帐篷很快就搭好,墨殇将人送进去时,若素已经醒了,她睁开眼就瞧见了墨殇,不知为何,冲着他笑了笑,一双明媚的眼,因为染上了孩子气,变得无比狡黠。
墨殇一僵,眼尖的余光看见那抹玄色袍服时,立马起身,风一般的出了帐篷。
褚辰阴着脸在若素身侧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并未起热,才放下心。
他对若素的体制感觉到很好奇,看似柔软无骨,且实在无力,可有时候抵抗性却是极强的,一般人受了这样重的伤,起码昏睡一两日才是正常。
她倒好,已经会气他了。
若素不太喜欢褚辰,她觉得这人总是想着揍她,就往后挪了挪身子,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