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衙门一片‘阴云压顶’。
葛大人两腿发颤,药王大赛被中途阻碍已是失职,连同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也不翼而飞了,更严重的是,当朝三公之一,太傅大人的未婚妻不见了!
应天府府尹头顶的乌纱帽已经开始岌岌可危。
葛大人宁愿是自己的夫人丢了,也不期望若素出了任何事情,哪怕是掉了一根汗毛,他也得为此付出代价!
褚辰一身玄衣,广袖上沾染了血迹,却不是他的血,他背脊挺直,眸底深幽。
“葛大人,事到如今,你有何话要对本官交代?”他一手置于腰间的软剑上,嗓音清冷无边。
葛大人颤颤巍巍,双膝跪地,这下是再也不敢隐瞒了:“回...回太傅,这座山头原本是应天府所拥,因...因八年前江宁水灾,户部银两迟迟下不来,下官就斗胆将山头外租....”
他擦着额角的汗,已经说不下去了,这其中到底贪了多少墨,他自己都不敢说出口。
褚辰不再问下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没有时间去调查一府之长的清廉问题:“租给了何人?”
葛大人道:“几年前应天府来了一个奇人,家资万贯,专会奇门遁甲之术,外人皆唤其金陵公子,下官对此人早就调查了一清二楚,他从塞北而来,路进河西走廊,几经辗转才至中原,是经商之人,断不是什么叛逆之徒。”
褚辰葳蕤的五官此时显得有些狰狞:“调查的一清二楚?呵.....葛大人当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知葛大人帮着他是出于什么心态?”
褚太傅长的俊美,可发怒时又是另一番截然相反的光景,葛大人就差匍匐在地了,就算现在褚辰取了他夫人的头颅,他也不会说半个字。
“太傅大人名鉴吶,下官当真只?他是塞北富甲,其他一概不知啊。”
褚辰猛然转身,一脚朝着葛大人踢了下去,正中胸膛:“一概不知!你也敢擅自承租朝廷产业!你好大的胆子!”
眼看着又是一脚要踢下去,墨殇突然现身,拱手低头。
葛大人是朝廷命官,他的命断送在主子手里,对主子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主子眼下还是告假时期。
褚辰是个清明的人,再怎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适可而止,拂袖大步离去。
靠着这些窝囊废去寻人,断然是不够的。
葛大人见褚辰离开,立马瘫软趴在青石地面上,老眼昏花。
这厢,若素嚼了些花瓣,勉强抵御了饥饿,她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出口之类的地方,她转了一圈,就看见文天佑冷竹君子之态,端坐泰然。
她没有上前打扰,看着池塘的水流,发现是流动的,可周边并没有溪流,也不知池水流到了何处?
坐着等死不是她的作风,逢山开路,遇水叠桥才是正理。
况且,也不知此处的主人到底是谁?
如果他/她出现了,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不利?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若素对未知的东西感到很不安,这种不安来自前世的遭遇,她有些心急,最终还是上前小声道:“文大人,听闻你武义高强,不知可否越过崖壁,出去叫救援?”
文天佑早就知道若素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她既然不开口说话,他也懒得睁眼,看见她总会浮躁不安,一段时间的调整气息,他体内的燥热总算稍见平缓。
薄唇似笑非笑:“你凭什么认为,我既然出去了,还会叫人进来救你?”
若素神色一滞,竟无言以对。
他说的没错,他没有那个义务非要救她。
转念间,若素反唇相讥:“是我想多了,想必文大人也是出不去,否则又岂会在此处滞留到现在。”
文天佑鹰眸蓦然变得锐利:“白姑娘,激将法对我没有丝毫作用,你省省吧。”
二人的短暂交流,不欢而散。
此处看上去像一个峡谷,耳畔有旋风回转,漫漫花香悠悠绵绵,好一段时辰没有听到动静,文天佑睁开眼,开始寻找那抹娇俏的身影。
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被野畜叼走了,文天佑掩不住的心急。
这女人真是麻烦!
他起身去寻若素,总算在看到她之后松了口气。
只见若素蹲跪于草地,面前堆着枯枝落叶......她是想点火。
倒是很聪明,用烟雾来吸引旁人的注意。
可似乎忙了一阵子,没有任何效果,饱满光洁的额头溢出的细汗,映着她秋水的眸子,有种温婉之感。
文天佑几步上前,很瞧不起的道:“真是不知褚太傅看上你哪一点!”点个火都不会!
若素被这句话给呛住,她也不知褚辰到底喜欢她什么。
思绪被剥离,手头的火折子已经文天佑夺去。
若素回神间,文天佑已经点燃了枯叶,很快就火焰腾起,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盖上潮湿的枝叶,以便产生白烟,叫外头的人看见信号。
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