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便得知若素也在此处。
褚辰此时已经站起身,若素也下了踏,时令正热,她身上只穿了水红色右衽的中衣,衣领是来开的,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褚辰视野极佳,昏暗中看清了那件枚色小衣上的细带,幽深的眸子顿时定住了,像是着了魔,他从不知会有一件东西能如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你躲起来吧。”王凤就在外面,从正门出去是不行了,翻窗?外头是驿站的大门,岂不是叫所有人都瞧见。
褚辰回过神,强行收回了视线,躲起来?他褚辰这辈子还从未躲过?
王凤站在外头,大有推门而入的架势:“素姐儿,我可要进来了啊。”这是她一贯的作风,随心所欲。
情况紧急,若素伸手拉着褚辰往床榻上走,褚辰觉得被她拉着的胳膊有些灼烫,却还是老实的依她。
“你先躲一会,等我支开了义母,你再出来。”若素拉起薄被,将褚辰严严实实遮盖住,她看见褚辰闭了闭眼,似乎很‘祥和’,没有丝毫不愿,如此,若素也就放心了。
要知道,让当朝太傅大人躲被窝......这事传出去会有损读书人名誉的。她也会被全天下的女子‘讨伐’。
她很快收拾了褚辰的衣物和鞋履,该藏的都藏起来了。
若素转身剪了灯芯,屋里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她拉开门栓就看见王凤丰润的脸,她身后还站在王妈妈,怀里还抱着只襁褓,露出了婴孩嫩粉熟睡的脸庞。
“素姐儿,咱们母女两也算有缘,此番也能遇上。”王凤拉着若素的手,顺道走进了屋子,她眼光六路,看见踏脚边还放着一双小女孩儿的绣鞋,就问:“素姐儿这是.....”
若素给王凤倒了杯茶:“义母,我这次去金陵并非一人,褚....褚哥哥的外甥女也一道同去。”褚太傅三个字愣是憋了回去,他说让她适应如今的状况,那她便去尽力适应。
王凤喝了口茶,体胖之人,总是怕热的,她道:“没成想你到底还是跟了褚世子。”她说的好像早就看穿一切似的。
若素垂眸浅笑,两个梨涡淡淡的在脸庞荡开,比七月荷花艳丽,又清丽于雨后蔷薇,王凤看直了眼,转尔叹了声:“是我王家人没那个福气。”
她是指王重林么?
否则还能有哪个王家人?
若素知道王凤说话向来没个把门,现在少不了几分尴尬,好在王凤似乎憋屈了一整日,话匣子一打开便止不住:“我此番回娘家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京城了,你二舅....也就是你那个不争气的义父,这阵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三天两头喝醉酒,半夜还吵着找三姑娘算账,说是给大小姐报仇,你说吓不吓人,反正我是受不住了。”
原来王凤是想回徽州娘家避避风头。
若素苦笑,但心中已经起不了任何波澜和涟漪,乔二爷要找自己算账?给乔若婉报仇?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竟不知到底谁才是需要报仇的那个!
“义母,那您路上可要小心,身边带了多少随从?如若不够,我可将身边的护院借您一用。”若素字字真心,王凤的身价着实惊人,万一被歹人捉去了,绑票也属正常,南直隶王家嫡长女回府一事要是传开,必然引起各路匪徒前来暗截。
王凤仰面大笑,捏了捏若素的手,满是疼惜:“还是素姐儿知道心疼我,你放心,等明日镖局的人就会来接我与孩儿,三千两的开价,那些人就算不要自己脑袋,也会将我安全护送到徽州。”
若素这才放心,点了点头:“那便最好。”
王凤稍作片刻,就带着王妈妈和孩子回了她自个儿定下的房间,若素折返回床榻时,见褚辰已然从被褥中出来,竟.....热的满头大汗。
时节虽处炎暑,夜晚有东风吹进来,薄被也只是单层的轻纱布,怎会热成这样?
“你要不要沐浴?”若素好心提议,她隔着一层中衣,都能看清他腹部坚实的肌肉,一块一块的,看着像豆腐,不过实则很硬,她之前就见识过了。
“无碍,时候不早了,睡吧。”褚辰情绪不高,半敛着眸,看不清他的瞳孔,他抬臂用力一拉,中衣便被他撤去,身上只着一条白色菱纱的长裤。
若素撇开了眼,多说无益,二人都已是未婚夫妻了.....理应不拘小节才是。
她迈过褚辰,想上榻就寝,一只大手突然禁锢住了她的细腕:“王家少东家?素素,你到底还惹了多少花花草草?”
若素一惊,被他一拉一扯,差点就没站稳撞在了他结实的猿臂上,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质问的望着褚辰:“那褚哥哥又惹了多少花花草草?”她反唇相讥。
褚辰只觉浑身燥热,此番莫名的温怒之余,更是热的厉害,听了若素的话,竟是无从说起。
这时,床榻上传来薄被拉扯的声音,是小玉珠翻了个身,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嘀咕着什么,若素将手指置于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褚辰眸光幽深,他能感觉到身边之人此起彼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