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
乔莫仪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亦如她以往一般无二,娇美的容颜似乎备受老天眷顾,依旧红颜犹存。
她抬起头,唇角是她多年练就的傲慢,也是皇帝赐予的傲慢,她抬臂接了圣旨,美目中是对所有人的鄙夷,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日,缓缓起身,姿态百媚。
“谢皇上不杀之恩。”几个字如琵琶绕梁,徐徐出口。
刘慎得了乔莫仪不少好处,但他到底是个阉人,卑鄙惯了,但看了乔莫仪这般姿态,心里又拿不住,便没有落井下石,只道:“淑妃娘娘,请吧,老奴送您一程。”
乔莫仪艳丽的唇勾了勾:“我已不是什么贵妃了,刘公公大可不必如此,冷宫的路我认得,这些年不知道走了多少遭,就不劳公公费心了。”
刘慎心悸,目中无人的淑妃竟然曾去过冷宫多次?他不得其解,也不想多逗留,还得刚回乔美人的宫里,向皇上禀报。
仲春的日头已经有些烈了,乔莫仪抬头望着天眯了眯眼,十八年了,皇帝总算不想再利用她了。
可是她不好过,皇帝也别想好过,他永远也别想知道静妃究竟在哪儿!
宠妃的日子是后宫女人都可望而不求的,乔莫仪知道皇上之所以选中她,一是因为她的美貌,二是因为她足够聪明去摆平明刀暗枪。皇帝为了静妃的安稳,可真是费足了心思。
有时候,乔莫仪甚至在想,只要皇帝能给她全天下女人都无法企及的恩宠,她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可原来.....这点奢望也成了遗梦一场。
没错,是她让人去刺杀朱允弘的,只有他一死,皇帝才能让自己儿子回来。
这一日,对乔家而言,可谓大起大落,乔莫仪被削除妃位的同时,乔若惜被赐封了婕妤,赏赐千两,后宫只有顺利生下皇嗣的女人才能被赐封的,故而乔若惜已是特例。
乔大爷和乔二爷接到圣旨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归位,当下又将陶氏好生荣养着,就算她半疯半痴,也是二房的正妻,与生了一子的王凤平起平坐。
是夜。
四下寂寥无声,静的落发可闻,冷宫果然名副其实,真的很冷。
乔莫仪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会来这个地方,所以她几度来看过这里。
宫门吱呀一声,发出沉重的闷响,隐约有脚步声和光线从远处传来,乔莫仪靠在粗布棉被上,静候着来人。
乔若惜挥退了宫人,独自提着灯笼走到乔莫仪所待的屋子,她怕自己看不清,举高了灯笼在乔莫仪脸上照了照。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沮丧?
“姨母,惜儿来看您了。”乔若惜一身华贵宫裙,发髻上的嵌猫睛石花形金簪在昏暗下,仍旧闪着金光,直叫人逼视。
乔莫仪看着她如今丰腴的体态,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史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惜姐儿怨恨我?呵呵....”她当然知道!
“说罢,找我有什么事?”乔莫仪接着又道:“咱们乔家的女儿,都是用来牺牲的,你莫要怪我了。”
乔若惜拿出帕子,擦了擦杌子上的灰尘,月份大了,站久了难免会累,她坐下后轻笑道:“姨母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您,惜儿岂会有今日的荣宠,皇上待惜儿极好,姨母尽管放心,您不在了,圣宠还是在咱们乔家女儿的身上。”
这一点,乔莫仪倒是不置可否,皇帝连月来都是宿在乔美人....乔婕妤的宫里,引得朝堂上一片唏嘘,就连御史也开始蠢蠢欲动,欲上书谏言了,后宫雨露均摊方才是制衡之术。
可皇帝一意孤行,朝中大臣也没法扬言插手后宫之事。
乔莫仪笑的意味分明:“你是想知道静妃的下落?你也知道她没死?是皇上告诉你的?”这个侄女很聪明,亦如她当年一样。
乔若惜也不否认:“皇上他没有提过,是惜儿自己猜的,姨母既然知道,告诉惜儿便是。”
今日的乔若惜与往日不同,乔莫仪知道她想干什么,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是得为乔家最后做点什么。她说:“惜姐儿不用打这个主意了,就算静妃被人找出来,对你也毫无威胁,她....被我做成了人彘,至于眼下是死是活,我也不知。”乔莫仪说的风轻云淡,那个被皇帝百般呵护的静妃就那样被活生生的迫害的体无完肤。
乔莫仪其实并不恨静妃,她恨得是皇帝,恨他拿自己当挡箭牌,所以便在一次出宫祈福之际,让人掳了静妃,砍了她的手脚,挖了她的口舌,眼睛,如此这般,才能消恨。
乔若惜闻言,只觉胃里翻腾,她知道乔莫仪心狠手辣,只是亲耳听闻......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当真?”静妃不是威胁,乔若惜便觉得后宫再无人是她的威胁。
乔莫仪突然笑了:“好惜姐儿,我如今诓骗你可没任何好处,到底都是乔家的女儿,你身上的荣宠决定了乔家的盛衰,我岂会骗你,你回去吧,我也乏了,该歇息了。”
乔若惜从冷宫出来后,并没有觉得有多轻松,她回头看了看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