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拿她无法,白虎得势,连皇上也有几次提及白若素的名字,至于到底是何用意,可想而知。
这样的容色和心智,要是入了宫....?
乔大爷暗中掐灭了这个想法,他同样揉着眼珠子,待到红肿不堪才止住。
褚氏到底是妇人家,泪珠子很容易就挤了出来,王凤因月份已足,怕冲撞了,便没有现身,倒是陶氏,已是皮包骨头的消瘦,肤色蜡黄,她比褚氏小了几岁,如今看上去竟有五十大几了光景,乔二爷都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让她瑟瑟的跪在灵堂上哭孝。
陶氏如今安分守己,可一见到乔魏远还是如同见了鬼一般,府上的人皆以为是二夫人做了亏心事,当初害死了三少爷的生母柳氏,故而才这般畏惧于他。
乔魏远一走,若素松了口气,可她在看着如此这般萎缩,心头起疑,陶氏若真的因为理亏在先而惧怕远哥儿,那些年怎么没有察觉,反倒等是现在才表现出来.....
容嬷嬷抱着一只妆奁匣子出来,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眼角无泪,却犹为悲鸣。她将匣子递给了若素:“表姑娘,这是老祖宗临走之前特意吩咐留给您的东西,您可要收好了。”言罢,她不太善意的瞟了眼褚氏的方向。
褚氏吩咐了掌事婆子收拾了乔老太太的屋子,此举实在太心急,要不是陶氏已成废人,而王凤又是个不管事的,她定然不敢如此。
“哼!亏得老祖宗生前待她比亲孙女还亲,这会子一滴泪珠子都舍不得掉,老太太在天有灵,也好好睁眼看看自己养的白眼狼。”褚氏愤愤了一句,眼看着若素怀里抱着乔老太太的大笔嫁妆和房产地契,心肝都跟着疼了,眼泪流的更汹涌。
乔大爷和乔二爷虽是置若罔闻,但也不出言阻拦,如此,若素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处境,甚至有丫鬟婆子频频朝着她望了过来。
她不是不悲,可这眼泪在很久以前就成了奢侈物。
至于乔老太太给她留下的东西,她也不会还给乔家,那般做就是打了老太太的脸面了。
乔魏孟轻嗑了几声,他原本还替若素捏了把汗,如今看她被当众羞辱,却还一脸恬静自若,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股子浅浅的悲切,像极了雨后木棉花般的惆怅,无言胜有言。
许是心里头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乔魏孟依旧什么也没做,任由旁人去异样,甚至是鄙夷的眼光看着若素。
他拳头攥的很紧,转身扶着林慧晴走出了正堂。
林慧晴不解的转头看着自己身侧的夫君,就连她这个妇人可以瞧出来,是褚氏估计给若素拿乔,若素再怎么说也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再说了乔家也不差那几个银子。
“夫君,表妹为人和善,她对祖母比谁都上心,听秦香说还以身试药,才得了一副好方子,让祖母多活了几个月,妾身并不是说母亲的不是,可...也不能那样说表妹。”
以身试药?
乔魏孟身子一僵,想起了那瘦小的身影,还有多年前那个粉团子,这二者在眼前渐渐融合....
“你不宜受凉,回去歇着吧。”乔魏孟只是顿了顿,便继续提步往前走。
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倾向。
乔魏孟扶着林慧晴走在抄手游廊上,他走在外围,又因身姿宽阔,替林慧晴挡去了风雨。
“那表妹她...”
“与咱们无关。”乔魏孟打断了林慧晴的话,他怕妻子再说下去,他终会做出自己想做的事,可那是万万不可的!
若素没在乔家待多久,便被褚氏以守灵人满为患,将她驱了出来。
乔魏远大步赶来时,人已不见了踪影,这时乔魏孟送林慧晴回屋后,已然折返,见了自己心急如焚的三弟,默了默道:“三弟,且随我过来。”
二人去了隔壁暖房,等到屋门大开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乔魏远先出的屋子,乔魏孟随后出来,似乎被气的不轻。
看着乔魏远在一片水雾中渐渐消失,乔魏孟攥了攥拳:“三弟,你休要再去骚扰她了。”
他的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湮灭,再也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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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的马车直接回了承恩伯府,府上的管家和掌事婆子一早就守在照壁等着,见小姐回来,忙让丫鬟撑了硕大的油布伞过去相接。
雨,越下越大,腾起的水雾在迷离的灯火下,将照壁上双龙戏珠的图腾重重笼罩,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叫人看不真实。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奴听闻消息,就怕您承受不了,本想着去乔家接您,又担心乔家会借题发挥。”管家恭敬的撑着伞,在一旁候着,伞上落下的水滴打湿了他的衣裳,脸色万分焦急。
若素抱着妆奁匣子,默默失神。
明明乔府才是她嫡亲的娘舅,却视她如可有可无,甚至到了厌烦的境地,反倒是承恩伯府的人将她当成了头等的大小姐来看。
人情世故最是叫人‘愁断肠’,心里头那点掩藏了已久的柔软被悄然触及,鼻头酸了酸,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