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惜被众宫人簇拥着,缓步踏入了西宫。
脸上傲然的笑意转瞬即逝,眸底的泪珠儿在见到乔莫仪时,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像要落下来,却又落不下来。
可怜楚楚的样子,像一朵无害的小百花。
乔莫仪挥退了所有宫人。
乔若惜也不矫揉造作,直呼道:“姑母,你可得救救表哥,皇上....皇上说要把他发配边疆。”说着,哽咽着抽泣了起来。
美人就是美人,连哭的时候都格外惹人怜惜。
乔若惜虽比不得刘婕妤美貌,可这份柔情似水的娇态却演绎的非常成功。
乔莫仪肝火大燥,见她这样子也不好对她撒气,再者乔莫仪也十分清楚,昨晚那事一发生,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她要想稳固后宫的地位,没个帮手是不行的。
“行了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乔莫仪怒其不争的靠在铺着绣牡丹的贵妃椅上休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嫩白的手指了指一旁的锦杌,示意乔若惜坐下。
“姑母.....您是知道我对表哥....对表哥的心意,我...愿意付出一切去帮他。”乔若惜吞吐几言,好像费了好大决心才说了心里话。
乔莫仪当然知道朱鸿业和乔若惜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苟且!
她也不阻扰,也是因为想利用此事,乔若惜会更听她摆布。
可乔莫仪似乎忘了一件事,她和乔若惜身上流着的都是乔家的血脉,就算再无城府,又能简单到哪里去?
“好了!本宫也看出来了,当初打算让你进宫,着实委屈了你,如今事已至此,你也别想太多,只要你一心向着本宫,今后鸿儿得了势,断然不会让你像其他太妃一样去尼姑庵断发的。”
这算是承诺了什么?
不断发?
会给她留活路么?
一个帝王怎么会给世人留着那样不耻的曾今!
乔若惜心中冷笑,幸而她醒悟的早啊,否则都不知道今后是怎么死的!
她面上还是凄楚的悲切着:“姑母,我都听您的,您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皇上心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的。”
“这个本宫当然清楚!”乔莫仪一手掐了怀中波斯猫的脖子,再加重一份力道,那畜生就会绝命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让皇上彻底消了气才行。”
乔若惜看上去像是瞧见了希望:“当真!皇上他会消气么?”
消气?
呵呵....乔莫仪还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吧?皇上最是忌讳外戚独大,乔家和褚家又是殷勤,褚家手里头还攥着半块虎符呢,皇上怎么会让朱鸿业再度回京?
是不是人在高位久了,总会被一些逢迎拍马给迷糊了头脑?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乔家的贵妃娘娘也该换人了。
乔若惜看着乔莫仪身上赤红色的牡丹宫服,心想她要是穿上这样一身衣裙,会比乔莫仪还要好看。
可怜的畜生被乔莫仪掐的双目瞪大,喉咙里发出了闷声,想叫也叫不出来。
乔若惜做害怕状:“姑母,您?!”
乔莫仪凤眸阴狠,手上的力道再度加重:“端妃这个贱人,平日里看着老实,没想到本宫会着了她的道!她害的本宫的儿子流放在外,本宫就让她的儿子命丧黄泉!”
很快,那白滚滚,浑身是毛发的畜生便晕死了过去,被乔莫仪重重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对于没有用的东西,她从来都不留。
乔若惜用丝帕拭着泪,面色略显苍白:“姑母的意思是?”
“本宫想要谁死,谁就得死!”乔莫仪丝毫也没怀疑到乔若惜身上,狠狠的诅咒着端妃母子。修长细致的手指优雅的扯了扯衣摆。
乔若惜以帕遮唇,唇角的弧度一再上扬。
如今宫里头也就剩下八皇子和十一皇子尚有高居妃位的生母撑腰,这二人一旦除去,她今后可就省事多了!至于其他皇子,连皇上都不曾在意,她就更不在意了。
乔若惜突然作呕,一手抵着额头,一手拍胸,神色极为痛苦。
连喘气就显得困难。
乔莫仪见状,柳叶眉微皱:“你这是?”
乔若惜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胸口闷得慌,总是想吐,今早姑母让人送过去的丹药差点也吐了出来。”
胸口闷?
想吐?
后宫的女人最为在意的便是这个了!
乔莫仪瞬间坐直了身子,对外高声吩咐道:“来人!请御医!”
乔若惜不解的望着乔莫仪:“姑母,不碍事的,可能是偶有伤寒,休息两日就好了,可别传到皇上耳里,还以为我争宠呢。”
娇弱无依,病若西施,乔若惜眨着沉重的睫毛,只觉神态疲惫。
乔莫仪红唇微扬,这就无疑了。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没想到......你还能怀上!”丹药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