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甄剑满意的点了点头,遂指导了若素半晌,直到她领悟一二,才去了凉亭底下歇息。
若素按着甄剑所授,独自练了一会,该插的地方插了,不该插的地方也插了。
巧云与巧燕二人纷纷替自家小姐脸红。可偏生小姐下手丝毫不留情,好像木偶人跟她有仇似的。
“小姐,您说这木偶....男子真是长成这样?”巧燕打算从今个儿开始再也不幻想嫁人生子了。
若素葱一样的指尖捏着细针,突然一顿。
她对男女之事,虽算不得一窍不通,却也实在没有细想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世种种皆是不愿记起的残梦罢了。
罢了,罢了。
忘了,忘了。
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的。
每每文天佑去她屋里,她也从未敢睁开眼看过文天佑一丝不挂的时候,再者,很多时候他只是静静的在她屋里或是练字,或是看书,偶有亲密,也只是紧紧的搂着。
“我怎知!”她冷冷道。
巧燕努了努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自家小姐当然没见过不着寸缕的男子!她伸手拍着唇,以示自罚。
一个时辰过后,若素有些乏了,便吃了几颗柳叶糖,在回春堂内院转悠了起来。
内院修葺的很大,是三间五架的院子,东西厢房,后院有耳房,院中挖了一口水井,这个时节正好可以冰西瓜吃。
不愧是王家的手笔,这都可以当做一般世家的府邸了。
若素正走着,无意间看见一眼熟的妇人往凉亭下走去,靠近甄剑便屈身道:“神医,姨娘让给老奴来问问,乔家疯妇之事可有进展了?”
乔家疯妇?
那不是罗姨娘么?
王凤果然一直关注她。
她也想用罗姨娘除了陶氏么?
若素的身份实在管不了乔家之事。
故而,不如借她之手,除己之魔。
这样想着,她便静静立在原地,只闻甄剑懒懒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我只医病患。”
那妇人无法,片刻便讪讪离开了。
若素灵光一转,只医病患?
什么意思?
罗姨娘彻底没救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病?
正思忖着,甄剑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传来:“徒儿学医甚快,学旁的本事也不差!”言下之意,在指责她偷听吧!
若素拎着裙摆走了过去,小人儿又长高了些,看上去越发窈窕了,夏风徐徐吹来,拂起她雪白的十二幅湘裙,轻飘飘的如人间四月天里的花儿一般的娇妍。
甄剑十分满意的笑了笑,他的徒儿自当是最好的。
“师傅,您的意思是罗姨娘没有疯?”若素问道,静怡的脸上带着欣喜。
甄剑全当她是好奇乔家后院的事,有一茬没一茬的回道:“徒儿是个聪明人,这世上谁是疯子,谁又不是?谁能说得清!”
若素看似不解的忽闪着大眼,伸手塞了颗柳叶糖在甄剑嘴里,随后转身双手朝后,兴兴的走开了。
是啊,谁是疯子?谁又不是!
有些人看似疯癫,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些人面目清朗,实则早已成狂。
若素回到乔府时,正好可以欣赏千万丈夕阳笼罩下的景园。
容嬷嬷早就在影壁候着了,表小姐有幸成了神医之徒,她也觉得与有荣焉:“姑娘,老祖宗让人备了晚膳,特意吩咐老奴接你过去呢。”
“劳烦嬷嬷了。”若素下了马车,随着容嬷嬷步行至莫雅居东院。
老太太屋里点了驱虫香,这种香料本不是很好闻,但是再加上浅浅的茉莉花香就不一样了。
见若素回来,乔老太太温和的招了招手让她过去,拉着她坐在案几旁,随即便让丫鬟开始上菜。
“我看素姐儿近日消瘦了些,外祖母给你好好补补。”乔魏氏道。
又补?
若素暗自头疼,她真是不想补了,这具身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葵水未至,胸-部倒是长的一点也不迟缓!
丫鬟很快就端了托盘上来,将几样滋补的菜色一一摆好。
鸡汤氽海蚌自不必说,桂花鱼条和赤枣乌鸡汤,她真是不敢吃了。
乔魏氏亲手给若素舀了一碗冰糖燕窝羹:“你母亲那会儿最喜吃这个,你也尝尝,看嬷嬷的手艺的如何。”说话间,瓷勺已经递到了若素的唇边。
她只得张嘴喝了下去,入口倒是清凉爽口,还有一股子清甜。
“外祖母,您都把我宠坏了。”若素嬉笑道,转尔自己接过勺子。
乔魏氏笑迷了眼:“宠坏了好,看以后谁还能轻易诓骗了我的娇娇外孙女!”她是不想让若素嫁给外人吧?
若素装作没听懂,听话的吃完了一整碗冰糖燕窝羹,她舔了舔唇,似是很随意的问了句:“外祖母,听说府上有个罗姨娘,早些年疯了?二舅没有让大夫医治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