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惜的耳畔是男子强而有力的心跳,她希望这一刻永远也不要结束,且就这么信他吧。
此时此刻,她觉得在这世上,除了朱鸿业之外,谁也不值得她信任了。
所谓,智者知幻即离,愚者以幻为真,乔若惜眼下的近况大抵就是最好的诠释了。
“表哥,你我之间的事,长姐她都知道了。”乔若惜两条细嫩的藕臂缠上了朱鸿业的脖颈,脸则是暧/昧的贴了上去,她半张着红唇在男子耳边划过。
暗香浮动,娇躯在怀,朱鸿业只觉内心又是一阵燥热。
他迅速拉起乔若惜,亲自给她穿戴好,怜惜着替她捋着发丝,喃喃道:“你长姐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会解决。”他顿了顿,看着乔若惜的眼睛,语气突然降了几分:“母妃过些时日/会亲自接你入宫,你的身份自然是其他秀女无法比的,你且宽心,在后宫母妃定会护着你。”
乔若惜脸色潮红,和平日里的端庄大方判若两人,她任由朱鸿业系着腰上的淡黄色袖梅花纹的腰带,仿佛他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只是娇嗔道:“嗯,我知道的。”
朱鸿业抿唇,似乎此刻再说什么就显得大煞风景了,二人穿戴好,他便带着乔若惜走出了小竹林:“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两位舅舅那里。”
“嗯。”乔若惜轻应了声,依依不舍的转身迈向另一条小径。
一步一回眸,满眼都是不舍。
朱鸿业看着她走远,眸光愈发的深沉,直至良久才离开。
------
宝月楼,锦簇花团。
除了顶层的小阁是专为褚辰所备之外,这里无处不宣泄着骄/奢/淫/逸的味道。
京城巨商贵胄时常会在宝月楼小聚,故而,这个地方成了采集天下消息的最佳地点。
邱言仁穿了一件暗红绣百子图案刻丝缎袍,眼下又是六月天,酒后燥热,他扯开了衣领,微敞着胸脯,极为涣散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之上。
褚辰挥了挥手,让随从和婢女都退了出去,只留下王璞伺候着。
他这个人似乎从未醉过,就算喝了再多的酒,始终如一的稳如泰山:“小王爷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这时,邱言仁眯着眼笑道:“世子爷好酒量,本王还以为今天能一雪前耻,没想到还是败在你手上了。”他歪歪倒倒的坐了起来,端起杯盏,又是一饮而尽。
褚辰看着他,这个画面极为熟悉,前一世,他的余生也是这般度过的。
这酒啊,看似能让人一醉方休,实则只有醉的人才知道,七分醉,最是清醒!
“世子爷!太傅大人!你知不知道我父王---我父王他根本就不是病死的!”邱言仁脱口而出。
褚辰瞳孔一怔,转尔给王璞使了一个眼色,王璞会意,走过去关紧了隔扇。
邱言仁长相和实力着实一般,加之又是放荡不羁的做派,整个人看上去颓唐到了极致,压根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扶不起的阿斗。
可廉清王彼时桃李满天下,且又与叛军首领是至交,这令得朝堂上坐的的那位依旧忌惮廉清王府的存在。
这一点,褚辰实在太清楚不过了。
上辈子,王府满门一百六十八口就是他奉了密旨,亲手斩杀的!
那日下着暴雨,漫天的惨叫和汩汩血流融入雨水,染红了整个王府。
朝堂上那位说,这才叫做‘忠’!
君施令,臣服从。
可到最后,他才意识到,衷心于那一人,却负了所有人!
褚辰握了握拳,另一只手腾出为邱言仁敬了一杯酒:“小王爷既然今日/决定与我开诚布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邱言仁方才也不过是在试探,他与褚辰算不得交情甚笃,却也是君子之交。
“世子爷是个聪明人,本王沦落至此,也都是被逼无奈,皇上是容不下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胁,故而本王也只能整日做些弄玉偷香之事。”邱言仁眸光凛冽,他舔了舔牙,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一抹恨意:“可怜我父王一生衷心于朝廷,衷心于皇上,临了却是死不瞑目!”
褚辰静静的听着他说着,他没想到原来连廉清王也是死于非命,遂道:“你查明了?”
和朝堂上那位作对,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悬崖。
邱言仁嗤声一笑道:“褚世子,这种事能开玩笑么!”
他颓废久了,就连邱夫人都以为自家儿子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也只有蒙混过皇帝的龙目,王府才能保住一时安稳。
褚辰心中了然!
褚家最后惨遭灭门不就是因为自己看清的太迟了么!
父亲自幼教导:‘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才是君子所为。
可表错了衷心,下场就不是一死那么简单了,而是生不如死。
“小王爷的意思,我会仔细考虑。”重活一世,褚辰极为谨慎,每走一步,皆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