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丽听完安心的话,慢慢低下头,脸上现出思索的神情来。她也没有了睡意,经过刚才的惊吓,她现在感觉整个身体还在哆索。
听着师父的话,她想到了很多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在学校里的事情,她对其它同学,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但是他们非但不懂得收敛,反而越发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如果她能早点听到师父今天的话,如果她能学会狠一点,是不是那些人就不敢再欺负她了?乡下也有句土话,怂的怕狠的,狠的还怕不要命的呢。如果她真能狠的不要命,看还有谁敢欺负她和她的家人?
看着师父盘腿坐在那儿,有些佝偻的背影,想到刚才她偷偷在帐蓬里看到的场景,十几管枪对着师父,她当时吓得都快尖叫起来,但是师父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意。
这份镇定,这份临危不乱,这份果决,这份狠劲,还有对在场诸人心思的把控,一点一滴处处都是她要学习的地方!
是的,想要不被人继续欺负下去,想要好好的保护小宝和奶奶,以后有机会报答师父的恩情,现在就要变得狠起来,一点点变得强大起来。
安心似乎感觉到身后的少女,呼吸由刚才的凌乱变得急促,再变得平稳缓和起来,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孩应该是想透了,想通了。
她嘴角勾了勾,很是满意,也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不问是非黑白的狠,那是毒,最终会众叛亲离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有原则的狠,有的放矢的狠,有底线的狠,才会让人敬服,成为别人心中的偶像。”
于小丽认真的听着师父的话,将每一个字都印入了脑海里,仿佛的思索着,回味着,咀嚼着,直到很多年后,她已经成为整个华夏国的传说,百姓仰望的对象,所有女人心中崇拜的目标和偶像。
每每迷惑的时候,她都回想起这一年,这一月,这一时刻,在这小小的帐蓬里,师父曾说过的话,都会有新的领悟,让她冲破困难或是迷雾,重新攀登高峰,创造新的奇迹。
天终于亮了,深山林中的空气特别的清新,让原本有些郁闷的人群也得以舒展。
简单吃过早饭后,大家准备再度出发。
安心看了一眼黑虎,想问他十个人准备的怎么样了?她表现得一副很想离开这里,不想再耽误下去的样子。
她越是想要离开这里,黑虎就会越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张大夫,你先前提的办法,说要教会我帮中兄弟辩识药材,我想了下,觉得很不错。,但现在身边只有十几个兄弟,还要负责抬人,实在抽不开。所以我们商量了下,决定先返回寨子里,这样受伤的兄弟也可以好好的休息,我到时候多派些兄弟跟张大夫后面学习辩识药材,张大夫就不用自己出去采药那么辛苦了。”
黑虎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盯着安心看,想从她的脸色中发现什么端倪,比如窃喜之类的,如果真有的话,那说明这个女人有问题。
他的语气虽然不急不缓,但并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通知。
安心听见黑虎的话,脸色剧变,十分难看的站了起来:“二当家,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我给你兄弟治伤,你就放我们离开。现在伤也检查过了,方子也开了,如何煎药,我也写下来了,只需要采到药材,自行煎制即可,你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你反悔了,你是想要永久的囚禁我们为你作牛作马吗?你这样做,置江湖道义于何地?”
黑虎原本看见安心的脸色变了,心里也提了下,待看见她突然站了起来,手立即快速的搭上了腰,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安心。
可是听完她说得话后,一颗提起来的心就放了下来,原本板正凶狠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只是这笑了比不笑更吓人,更像不怀好意的笑容。
黑虎微笑的说道:“张大夫误会了,我们怎么会囚禁你们呢,哈哈,你真是想多了,放心,只要兄弟们伤一好,我立即就派人送你们下山。”
安心紧紧蹙着眉头,被涂得蜡黄的脸色越发让五官显得难看,让那黑虎都不想多瞧一眼,还有那黑痣,让黑虎觉得看一眼都要反胃的。
“二当家,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当游方大夫这么多年,深知秘密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的道理。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寨子在哪里,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其它更多的秘密,我们与你们,只是普通的病人和大夫的关系。
我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是收了诊金负责治病而已,所以请不要为难我们。不如就今天吧,你派这些兄弟跟我学辩识药材,然后我不走你负责看着我,我和小丽再教其它的伤员一些自救的知识。
我就和二当家一起在这儿等着,等他们把药采回来,我再根据他们所采的药进行现场讲解,直到教会为止,如何?今天不会,就明天再教,明天不会,就后天再教,教会了,你派人送我们回去,我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相干。”
安心做出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来,及力要把自己摘出来,十分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更不想沾上他们一分一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