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已经接过管家点燃的清香,祝祷几句后感激涕零道,“两年前若无灶神显灵相助,贱内和小子岂能安然无恙乎,今有年族世荣,携一家老小,值逢年节,特祝灶神万事安康,事事顺心,保佑我年府明年合家平安,幼子能平安长大!”
站在年世荣身旁的是一位约摸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面目和蔼可亲,穿着素净大方,浑身透着一股子雍容华贵的气质。
她正是年世荣的结发妻子刘氏,她的手里抱着一个三岁的男童便是两年前难产生下的儿子年桐轩,那小男童生的粉妆玉琢一般,煞是可爱,此刻正用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前方的香案看个不停。
年桐轩看着大家都很安静严肃的样子,颇感无趣,在刘氏的怀里扭过来扭去的想要下地。
刘氏低声拍了拍他的后背,他自知目的无法达成,只得百无聊赖的把头转过来转过去,他还太小,虽然年世荣曾多次说过他的命全靠灶神爷相助才得以活,但是他又哪里懂什么知恩图报,左右不过是才满三岁的小奶娃,玩心比较重。
众人都跟随年世荣弯腰祝祷,只有年桐轩在到处乱看,突然耳边隐约听来什么物件挪动刮地的声音,他好奇的顺着声源看去,只见香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空碗,竟是好像在移动。
咦?他盯着不放,那碗便停了下来,好像也在盯着他看似的,看了半晌,碗并没有动,许是他看花了眼,他抬起一双粉嫩胖呼呼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而与此同时,那沙沙声再次传来。
他明明记得刚才那碗是在香案的左边的,此刻竟是在右边了,而且正朝着一只烤羊腿倾斜了过去。
小孩儿好奇心起,还以为是谁摆弄着碗和自己玩躲猫猫的游戏,便故意用白嫩的小手捂住了眼睛,实则歪着头从胖胖的指缝里偷看,却是见那只烤羊腿凭空浮了起来,掉入刚才移动的那只碗里,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的变小变少,肉丝仿佛被空气中的什么东西给嘶咬了,不过眨眼功夫便只有一根羊腿骨了。
“嗝!”他好像还听到一声类似人的打嗝的声音。
年桐轩已经呈现出呆若木鸡状,他原本以为会有哪个丫鬟从香案底下冒出来,扮着鬼脸儿逗他开心,结果全府的人都肃穆祝愿,丫鬟婆子没有吩咐都是不敢随便进来的,随侍们也是安静的侍候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只碗居然又动了!
它向着那瓶百年佳酿移了过去,待移到酒瓶旁边时,酒瓶和刚才那羊腿一样,自己歪倒着,香味浓厚的上等好酒缓缓倒入了那碗中,满满一碗,然后碗面像被人喝掉一样,酒水慢慢的浅了下去,还偶尔能听到嗞溜滋溜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整鸡没了!红烧猪蹄也没了!
那只碗呆在原地安静了一会,便慢慢向着香案旁边移了过去,歪歪扭扭的,眼看着就要从香案上掉下来了。
不知道一只碗是否会喝多,但是现在的确是这样的,这只碗好像喝多了,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一会碗底往前挪两步,然后碗沿歪过来一圈儿溜了过去,快要碰到香案的角面时,突然紧急刹车,看的年桐轩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此时那碗离年桐轩有些近了,他方才看清楚,这只碗通体晶莹,呈现出八瓣莲花形状,虽然刚才装过许多油腻的食物还有酒,但是此刻碗底干净通透,竟像是刚从碗架里拿下来的一般。
“噔噔噔!”那碗跳了起来,在香案上面连退三步,就好像人要跳远之前先俯冲一样,这声音极其细小,再说年世荣一向对灶神充满敬意,在祝祷期间就算听到什么声音也不敢随意抬头,或有可能是灶神在享用美食呢。
“嗵卟!”那碗从香案上跳了下来,抛物线般,跳的相当远,年桐轩的目光跟随着它,一起落到厨房旁边的草丛里,也幸亏有残雪和柔软的草托着,否则年桐轩还真怕这么漂亮的碗会摔的粉碎呢。
只是他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只见那碗它在雪里面滚动了几下,然后碗盖倒扣了过来,又在原地乱七八糟的的前后移动。
挪移了片刻后,那碗身上沾了一些雪渣和枯草屑,它甚至浑身打摆子一样将雪渣子给抖掉了,那模样儿和年桐轩最喜欢的波斯猫雪球在雪里玩耍的情景一样,只是碗没有爪子,否则是否还要伸出爪子来舔呢。
“呵呵,好玩,真好玩。”年桐轩看着那碗乱七八糟的的转着碗洞,有时候碗底朝上,有时候碗洞独立,有时候碗底打转,竟像是在玩杂耍一般,不由拍手笑了起来。
年世荣起身一瞪刘氏,刘氏连忙捂住小儿的嘴,朝着他连示眼色,但是年桐轩却是白嫩手指朝着草丛里一指,“碗,会走路的碗,好玩,好玩!”
刘氏顺着他的指向,看向草丛,灯笼之下,黑夜雪景甚是分明,草丛里除了些残雪和脚印,连只猫都没有,哪来的碗,估计这孩子是咬字不清,把玩说成碗了吧。
“轩儿乖,还有一会便完事了,休要再闹,小心你父亲生气!”
年桐轩在家是小祖宗,但是一遇到年世荣,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整个人都软瘫成一团,果然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