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镇上,上官达自然也是相陪同的。
上官朝笛乍一抬头便看见狐狸二哥,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儿,正对着她眨眼睛,那脸便立即羞红的不行,径直低下头去,抿起樱桃小嘴,不作声。
上官浩然却是手里拿着小笼包子,从酒楼上飞奔下来,憨厚傻笑一般,将手里的包子递过来:“安心,这是我家大厨做的包子,你尝一个,可好吃了。”
曾安心只是朝他笑笑,不像平时那么凶,仿佛很温婉贤静的一个女孩子。
上官浩然看看四周的人群,逐渐有其它村子的春童到达,这才明白过来,安心为何变得这样,当下也朝着安心眨眨眼,表示懂她的意思。
“安心,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我也去县里。”上官浩然说罢,不等曾安心回话,就又飞奔回去了,因为那庞大的身躯,踩的木质楼梯,咚咚直响,她真担心,那楼梯会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嘎巴一下子断了。
上官夫人却是命人将他拦了起来,脸色一沉道:“你妹妹他们是去县里办正事,你去干什么?”
上官浩然急的脑门子上都是汗,眼见着车队滚动,人已经开始出发了,“我,我去给妹妹打气鼓劲呀。看看热闹不行呀,娘,你就让我去吧?”
“那是排练,又不是正式开演,肯定不会让不相干的人进去的,你就别想那个心思了,而且今天你也走不得。娘找你有事。”
“什么事回来说不行吗?”上官浩然胖胖的身体,挤到窗口,眼巴巴的看着曾安心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逐渐消失在拐弯的地方,心里的失落和不满一下子便满满的溢了出来。
正巧上官夫人说道:“你姨母和表妹今天要过来玩,你身为表哥,难道不应该作陪吗?”
上官浩然立即就像被点爆了的爆竹:“她们都是女人,怎么要我来陪?理应是娘和妹妹才对,我是男子,又不是女子。再说了,他们凑什么热闹,燕都不是也有行春大典吗,干嘛非跑到我们这来看,看热闹就算了,还要我抽出干正经事的功夫来陪她这些个闲人?我不干。”
这番没头没脑又不讲理的话,顿时把上官夫人给气着了,指着上官浩然手指乱颤:“你,你这个孽子。”
其实姚氏的姐姐带着女儿来桃源镇,明面上是说来看行春大典,事实上是带小表妹过来和上官浩然相亲的。
上官浩然翻年周岁就满十七了,该给他定亲了。但是自家儿子这身肉,实在有些扎眼,但凡长的好些,家里又稍为有些家底人家的女儿,都不太愿意。
现在难得自家姐姐说要带姨侄女过来瞧瞧,她当然是爱军的不行了,偏这混小子,说这样的话,可不气人么。她这样辛苦忙来忙去,都是为了谁呀?
看来老古话说的果然没错,没儿子时盼儿子,有了儿子才知道,儿子是来讨债的。
她想了想,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少年慕艾,而且他那小表妹蓝月,长的也算清秀可人,也许说出实情来,上官浩然就不会这样只顾着想玩了。
“展鹏,娘跟你说实话吧,你姨母和表妹来玩是假,来相看你才是真的。”
“相看我,作什么?”上官浩然一时思维有些进了死胡同,呆愣着,竟是没明白过来。
上官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朝着儿子头摁了下:“你都十七了,该说亲了,你说干什么?月儿你也是见过的,长的清秀可人,比你小三岁,正好。”
上官浩然这时候才终于明白过来了,立即嗷的一声跳起来,“娘,我不愿意,那蓝月就跟个木头人似的,有什么趣?我不喜欢她,你让她们不要来了!”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混帐话,人都快到了,我能塞回去?再说了,女孩家家的,就应该安静贞贤,整天上蹿下跳的像什么?”上官夫人没想到解释清楚了,这儿子反而更让人生气了,一时火气就往上冒,要把房顶烧掉的冲动。
“你们俩给我看住了他,如果少爷跑了,你们也卷铺盖给我滚蛋。”上官夫人一向是笑面人儿好说话,今天居然气成这样,可见上官浩然的功力有多深了。
上官浩然气的不行,但也跑不出去,只能回房间,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他想到前些年看到的那小表妹蓝月,呆呆板板的样子,讲话声音像蚊子一样,行事扭扭捏捏的,这个不会,那个不行。
哪里有安心好,一想到安心,他的脑海里便浮现了那张萌软可爱的桃心脸,明亮的大眼睛,如蝶翅般长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讲话那样明利爽朗,样样能干,跑起来头上的银铃声传到很远。
他心里暗自发誓,牛不喝水,就不信娘会强按头,一会待姨母和表妹来了,看他怎么整治那个呆头鹅。
曾安心跟着大家浩浩荡荡来到县衙后院,这是她第二次进了,想想心情也十分怪异,明明很想避开这里,却屡屡与这里扯上关系。
一想到回头要是遇上王卓云,又恐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真心烦恼不已。她的身体里住的是成年人灵魂,又哪里愿意与一个十三岁的毛头小子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