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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里漂浮着让人感到呛鼻的硝烟味。
复汉军已经停住了脚步,因为对面的清军距离他们只有短短的二三十丈了,第一列超过六百名复汉军火枪兵举起了手中的火枪。而对面清军序列中则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还有军官的大吼声。
“整队,整队,准备迎战。”
那声音连复汉军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两军间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倒着大片的尸体,复汉军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一颗开花弹落到地上,本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下一秒钟就变成了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连滚带爬的躲开去。跑开十几二十步后,又突然的跟被打中了枪子一样猝然倒地。还有那水渠里的人,你说你装死就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下呗,还不是的露出头来,跟受惊的乌龟一样,瞄一眼,立刻缩了回去。
这些人啊,就祈祷着清军大败吧。如果清军赢了这场战斗,回过头来非屠了他们不可。大名镇总兵徐永安倒不用装死,领着手中还剩下的一两千绿营,护卫在清军火枪兵侧翼。
“预备!”
“预备!”
“瞄准目标!”
在军官们喝令中,复汉军等密密麻麻的火枪翻下,冷风中飞舞的旗帜下,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前方。
“射击!”
爆豆似的枪声响动良久,一排接着一排,历经了炮弹的洗礼后,临到排枪对射的时候了,复汉军士兵反倒心情轻松下了。硝烟汹涌喷出枪膛,对面清军阵列中发出一连声的惨叫,一排排的清军火枪手呆滞倒下,他们也反射性的对准复汉军扣动扳机,但不成规模的齐射效果差出好多。只是五轮齐射,清军阵列就跟剥开了皮的葱头,满地都是死尸和那些只是受伤还没有死的伤兵,一个个扑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鲜血染红了下方的土地,凄厉的惨叫和背后臼炮持续的射击,当初五千火枪兵都撑不住,现在败过一阵重新整顿起来的火枪兵又如何能支撑得住?
如果不是海兰察发了狠话,春山带着撤回来的五百马队虎视眈眈,他们背后还跟着大批的刀枪兵,在半道上这支清军的火枪兵就溃掉了。
复汉军火枪威力巨大,枪管粗,百步可破棉甲,五十步内被击中,钢甲也是一个死。只需击中,不死也是重伤,便是精准性差了些,可清军的块头太大了,打不中前列的还有后列的。即使成了流弹,挨了一下也一样是毙命伤残的下场。
整个清军阵列都在骚动,不,是骚乱,些许尽职尽责的军官拼命弹压,但跟乱起的士兵群体相比,他们的努力就是螳臂当车。
连续的排射过后,对面的清军火枪兵已经彻底懵了,趁这个机会,复汉军五个营的火枪兵来了一次齐射,两千多杆火枪,成排的枪子刀子一样扫过清军阵列,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一刻死去。
清军火枪兵溃了。
但是不要紧,还有后头的冷兵器清兵呢。
枪光喷焰中,整个阵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扑倒一块的尸体与伤者,他们身下枯黄的野草此时己经被染得鲜红
震耳欲聋的爆响,臼炮每一次发射都要喷出浓密的烟雾,一枚枚开花弹炸裂,密如雨点的碎片喷薄而出,一扫那都是扑倒一大片。
清军血雾中夹着碎肉,在火枪兵彻底溃散之后,两次发起冲锋两次都被扫灭士气的清军冷兵器士兵也完全崩溃了。陈鸣已经派出骑兵营来到战场上,另外派出坦克营进入南路战场,他听着前线连连传来的战报,想象着浓烟与火光不时闪动的战场
当清兵的火枪兵溃散了以后,只剩下冷兵器部队的清军是不是会像某些影视剧里那样,大群大群的士兵冲杀来,败下去,纯粹的送死,很英勇的送死呢?
战场上,陈启大松了一口气,作为这一战火枪部队的指挥,他真的很怕两军硬碰硬的来一场火枪对射对决。因为火器部队间的战斗是非常残酷的,排枪对射中,敌我双方都会损失不少的人。清军死伤多少陈启不管,可复汉军这边火枪营如果损失的大了,他就要心疼死了。
作为陈家的近支子弟,陈启的起点是很高的,他早早就是陈鸣组建的火枪队的队长,然后是火枪营的营官,并顺利升任到火枪营的指挥。在陈鸣让出教导旅旅帅的位置后,陈启接着上位。
虽然他不比陈永生、高平山、黄捷三人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可谁不知道教导旅才是复汉军的第一主力部队?
这次战斗,陈鸣以他做火枪营指挥,而将作战的指挥大权教给黄捷,陈启也不妒忌。谁让整个复汉军里,就他是最熟悉火枪部队的高级军官,也是最会调度火枪部队的军官呢。这份能耐旁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一直在火枪部队里带兵的陈启感情上就不愿意看到复汉军的火枪部队损失惨重。现在这效果他正高兴。复汉军火枪营完全是虐菜,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