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下去。老头子就是想知道,陈逆是如何调教出一支天下强军的!今后国局动荡,老夫身处中央,少不了触及军伍,可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啊。”
“立定!”一排排人墙滚滚向两人所站之处压来,步履铿锵有力,严正威武,最后在距离傅恒、阿桂、刘统勋三人十几米元的地方随着口令停止了前进。
爱新觉罗文和身穿镶红旗的棉甲站在最前排,这大热天气里穿着厚重的棉甲,能把人蒸昏过去啊,他现在只有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教官的口令上,才能减轻一些热度。
文和双眼在正视前方的同时,当然看到了站在场边的傅恒三人,更看到了军中主将丰升额,落后一步的陪着这三位。这三位军机大臣他都认得的,特别是傅恒。因为文和就跟他的满姓一样,是满清宗室,并且血缘关系还相当的近。
他的老爹阿玛亮焕是和硕裕庄亲王世子,他的祖父,满人叫玛法,是和硕裕庄亲王爱新觉罗广禄,满清世祖顺治皇帝第二子裕宪亲王爱新觉罗福全孙,悼亲王爱新觉罗保绶追封第三子。
也就是说,文和是乾隆的孙子辈,祖上是裕亲王福全,康麻子的二哥。
眼前的这个校场中黄带子、红带子,还有满清各大世家的子弟,那叫一个密密麻麻。他们现在参与进来,不是为了在八旗新军中占个位置,吃份粮饷,而是要学习真本事,将来图谋更大的发展。
因为复汉军给满清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如果八旗新军真的能历练出来,如此模样军队至少要在八旗兵中推广开来吧?能保持住八旗大兵的超强战斗力,这才是满清的根基啊。现在他们进来学习,那就占到了先机。
作为这个营头中的排头兵,文和身处的排头兵位置不允许他转头,甚至连眼球的转动也不允许!所有人都汗流浃背,额头上汗珠滚滚,在太阳的照射下隐隐都有冒烟的感觉,但这丝毫没有减弱他们的严整队列滚滚向前又遽然而止的气势。
傅恒、阿桂对视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如此军队却是不是原先的火器营那般花架子可比。
傅恒、阿桂和刘统勋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了文和身上,这个排头兵实在有些醒目。身体壮实,相貌俊挺,双眼中蕴含着的神光,掩饰不住的自信、坚毅,让他从第一列二十人当中脱颖而出。
“排头兵,出列!”得到了丰升额示意的教官开口点名。
文和向前小跑五步,在傅恒、阿桂几人面前五米的位置站定,干净利索的打了个千儿。八旗新军就这点上与复汉军有则很彻底的不同,他们依旧按着自己的老传统来,而不像复汉军,陈鸣的抄袭了捶胸礼,并且强令废除军中跪拜。
“姓名、年龄、家世!”教官高声问。
“一等兵爱新觉罗文和,周岁十九。世宗皇帝第二子裕宪亲王之五世孙!”
阿桂眼睛眨了眨,跟刘统勋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人是谁了。随意的一挑,竟然选了个宗室。而傅恒却是早就认出了文和。以他的身份能跑来新军吃苦,难能可贵。
文和他这一支不是世袭罔替,他玛法还是亲王,他阿玛就是郡王,如果不立下大功,他若接位就只能是贝勒,如果不能接位,可能就是一个不入八分的镇国公、辅国公。
“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儿孙不争气,再高的门第也一样要败。走出训练营时,阿桂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么一句诗。他不能跟傅恒与刘统勋比啊,傅恒几个儿子不管有了有真材实料,但官职都高的很,福灵安死了,福隆安继起,二十郎当岁现在都已经进入军机处了,父子两军机,闻所未闻之恩宠富贵啊。
刘统勋呢?其长子刘墉,乾隆十六年中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安徽学政、江苏学政,太原府知府、冀宁道台,虽然两年前因失察所属阳曲知县段成功贪侵国库银两案而栽了大跟头,按律革职被判极刑。但乾隆皇帝爱其才,加恩诏免,仅发配军台效力赎罪,去年就被赦免后在修书处担任行走。显然以后是有大用的,并且刘统勋还不止刘墉一个儿子,他还有二子、三子,并且刘统勋次子刘堪的儿子刘鐶之,那是整个山东都出名的神童。
而阿桂呢?其长子阿迪斯,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却还是一个三等侍卫五品。二子阿必达比阿迪斯还有不如,到现在只是一个蓝翎侍卫六品。这如何不让阿桂心生感慨呢。
他家后继无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