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只说车板中的夹层,鬼能察觉得出啊?
士兵也不是每辆马车都检查的,他们不是激光眼。
一个小职员打扮的人左手提着一个食盒,右手提着一小坛酒从公共马车上下来,行色匆匆,穿过僻静的小巷,走到一家普普通通的瓦房前停了下,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后头还有一人,也是三十岁左右,满脸黑黑的胡子茬,脖子上还能看到纹身的痕迹,瞧着也不是好人。
看见那小职员,开门的汉子二话不说,赶忙把人让了进去,然后又将那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开门之人结果小职员提着的酒坛,三个人进了里屋,小职员这个时候脸上已经没有几分斯文气质了,有的只是阴冷。
开门的人叫侯亮,外号猴子,把手里的酒坛子往桌边一方,书生,也就是那个小职员,他姓范,把饭盒放在了桌角,打开饭盒,一盘卤豆干,一盘油炸花生米,一只盐水鸭,一盘猪头肉,四盘菜一一放在饭桌上,并没有老刘所期望的枪支。
是的,身后那个满脸都是黑黑的胡子茬,还有纹身痕迹的人就叫老刘。
老刘和猴子并不熟,但也照过几次面,前者是一个地痞流氓,可现在看这却是他真实身份的遮掩了。都是混迹灰色地带的人,大错不敢犯,小错无伤大雅。
这次老刘来侯亮这儿,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一杆枪。
就他所知,猴子手里有一支线膛枪,而且据猴子他自己吹牛说,那还是一支退役的狙击枪。
桌边早就坐着另一个年轻人,在范书生进屋之后,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食盒,可是食盒里只有肉菜,这人的眼睛就又看向了酒坛。可不是一个多大的坛子,看样子也就五斤。
年轻人身上的衣服也普普通通的,脚下一双千层底,可气质却给人一种戾气。如果细细观察他的那一双手,就会发现虎口处那厚厚的膙子和熏黄。
四个人就在桌边坐了,桌子上除了四盘菜一坛酒外还有四个黑色的陶碗,但谁也没把酒坛打开斟酒。
当四盘菜从食盒里被取出来,那个空荡荡的食盒就告诉他们,真货并没有在食盒里,而是在酒坛中。
老刘与年轻人来找猴子要的是那杆狙击步枪,但猴子不是他们的人啊。就是再贪财猴子也知道这事儿有不对,在眼下这节骨眼上来他这儿买枪,还是狙击步枪,这是要搞大新闻的。
说真的,陈汉民间流传的枪支很多,尤其是边疆和山区,很多人家都有猎枪。
但是在南京,在帝都,想要搞到枪就比边疆地区难得多了。毕竟在陈汉的大部分城镇,连制造火药的硝石、硫磺销售都会受到当地警局的严格监视的,枪支就更别说了。
就是上海,都要比南京容易出许多。
一支双管手铳,在上海只需要50到80华元,可是在南京的黑市上,那至少是200华元起的。
这就更别说是狙击步枪了。
这东西与手铳是完全的两个概念,就好比古代的刀剑与强弩的差距,前者可以放任自流,后者就是图谋不轨。
老刘向猴子开价5000华元,猴子依旧没有松口。而今天他们交易的只是两把手铳。
在老刘看来,这就是猴子先期的试探。猴子应该也会怀疑他们的身份,要是真的买主也就罢了,猴子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只认钱不认人的,但自己要是警局的探子呢?钓鱼执法可不是什么稀罕事。
没有办法啊!现在是关键时刻,禁卫军都出动大半了,整个南京是外松内紧。真要是出事了,警局、国安等部门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吃排头呢。
这些人为了拔除隐患,这阵子都不知道请走了多少道上的好汉去警局喝茶,监狱里也多了一批新客。猴子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他心里要是没压力那就有鬼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手里有枪,那早晚名字会写到警局的黑名单上。
他这阵子连原先的家都不敢会,就躲着防着警察呢。他可不愿意去吃劳改饭。
但是他也不能就那么简单的把狙击枪给买了。
想想看,他卖出去的那支狙击枪,要是被眼前的人拿去搞了大新闻,就算没人落到政府手里,那猴子也有把柄落到对方的手里了,也就是说他那把狙击步枪只要给‘卖’出去,他这个人就是对方手里的下线了。这多可怕啊。
现在陈汉的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国家的反间谍史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现在,国家的情报部门一直跟境外势力的触手纠缠不休,当然国家情报部门的触手也早早就伸到了境外;另一个是过去,时间点大概在承天十五年左右,现在过去就是以此为分界线的。而在此之前,陈汉政府的情报机构所对付的敌人主要是前清的残余。
那些隐瞒下身份在全国各地落脚的满清分子,足足在陈汉建立了十五年之后才基本被清楚,或者说是基本不再见报了。可私下里的真正博弈,有没有把满清残余给彻底清盘了谁又知道呢?
猴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