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不停地从白人青年的额头上流下。
他感到极大地恐惧,就仿佛又一支无形的大手在紧紧地攥着他的心脏,下一刻他的心脏似乎就要被捏爆,整个人就要被捏爆。
但他没有勇气向自己的叔叔说明一切,因为他已经下水了,而且不是刚刚下水。
“……你要为自己着想,你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你只是你叔叔的侄子,你的堂兄弟才是继承你叔叔家产的人,你能获得什么?”
“一口饭吃吗?”
“你想要过仰人鼻息的日子吗?”
“你难道不想拥有比你叔叔更多的财富,过上更好更美的生活吗?”
青年是他那位市长叔叔的秘书,之前因为财富的诱惑,悄悄的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告诉了观察员,然后就如同落入了泥潭中的猎物,再也挣扎不脱观察员的手掌了。
“你是魔鬼,你是一个真正的魔鬼……”
对面那位‘笑眯眯’的口中慢吞吞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那都让他有种在和魔鬼打交道的感觉,他心底的**被观察员一点点挑动了起来,然后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瞧,贝特朗先生,你还很年轻,有大好的前途。我们知道你最近在你叔叔的家庭里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对待。你的婶婶和堂弟不该这样的对你,你可是他们的亲人。但我从他们的身上却感受不到半点亲人的味道……
我觉得如果你在日后如果继续留在这个家庭里,恐怕会很麻烦。”
名叫贝特朗的高卢小伙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左大腿,自己的堂弟在打猎的时候,一枪差点打中了他的左腿,上帝啊,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贝特朗在那一刻人都吓尿了。
可是他所得到的只是那个在自己的叔叔跟前表现一直很乖的堂弟的一声口不对心的道歉。
可贝特朗却觉得那绝对不是无意的,他唯一判断不了的就是,那一枪,他的亲爱的堂弟,究竟是想打断他的腿,还是仅仅是在警告他。
说真的,贝特朗对于自己的叔叔很有感情,他的叔叔也很爱他,毕竟他的堂弟和婶婶都对他产生了猜忌,如果他的叔叔不是真的爱他,又怎么可能是这样呢?
但是那个堂弟,还有堂弟的母亲——他的婶婶,贝特朗想到他们,内心里只有抑制不住的怒火。
“我们可以保证你日后会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除开你的身份,你也是一名合格的秘书。不管是贸易公司,还是银行,我想他们都会很乐意给你提供一份让你满意的工作。”
“我们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的。”
“我们还会支付你很合理的报酬,同时会为你永远保密,你知道的,不是么?”
观察员有意无意碰了碰桌上一个钱袋子,里面露出些金灿灿的英镑,他注意到那小伙子明显吞咽了一口口水。但下一刻,观察员却把钱袋子收了起来:
“当然,我们不会强求我们的朋友做不乐意的事儿。我们需要的是自愿、高兴的加入的员工,而非强迫手段下的迫不得已。你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们也需要和其他人再谈谈——要知道有资格得到这份工作的可并不止你一个。”
“我们之前配合的很默契,我非常不愿意看到我们的友谊就此搁浅。”
说着观察员把贝特朗打出去了,稍后,从房间后头走出来的一个人很是不理解的说:“头儿,我看他马上就要松口了,干嘛要打走?”
金德讷格尔的情报员不可能只是一个人活动。
“稍微给点压力效果会更好。人在面临竞争的时候,总是会更快的作出决定。好了,请我们的下一位客人进来吧。”
“记着,让贝特朗看到他的影子。”
后者笑着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白种人走了进来,那人一看见观察员,脸上顿时显出惊喜的表情。
观察员嘴角再度显出一丝笑意:“亲爱的朋友,我们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在人生道路上总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是的,先生。我有一个非常灵敏的鼻子,总能嗅到不同的味道。”
“这就对了。”观察员笑吟吟道,“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
当陈瞻结束了自己的实习课之后,重新回到了加尔各答。在这儿他受到了英国人正宗和热情的欢迎。陈瞻要在加尔各答很是停留一段,一是要等待季风,而是要收集消息。
这里是英国人在东方的大本营,总是可以搜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的。而且是公开的收集,要比情报人员方便快捷也安全的多。
整支舰队也停靠在了加尔各答,两艘三级风帆战列舰,两艘千吨级的五级风帆战列舰,再加上两艘五百吨级的小型飞剪艏船,这样的护航力量都可以说是一支小型舰队了。
陈瞻的座船是一艘两千吨级的西式风帆远洋商船,虽然改动不大,但是商船就是商船,轮舒适性要远胜过军舰的。只不过这西式的风帆帆船再舒服也舒服不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