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祖先的子孙们在一幢土楼里形成一个独立的小社会,共存共荣,共亡共辱,多好。
所以御外凝内,八闽的宗族势力一直是国内顶强盛的地区。
而坚实牢固,形同一个大堡垒的土楼,内里有大量的粮食储备、有饲养牲畜的地方、有水井,只需将大门一关,楼上的敞口、窗口还能有青壮拿枪炮守护,妇孺老幼尽可高枕无忧。只要没大炮,没火药包,真的不是凭手中的火枪,就能奈何的了的。
可是国家不提倡土楼,根本就不盖。
这是丁冬生和他的父兄家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军医院的日子过得是十分舒适的,这边上有水,有湖,有山,有林,还有一片广阔的绿草地,在自幼生活在八闽山区的丁冬生看来,这比东京沿海疗养院的海滩更加的舒服、舒坦了。
他喜欢大山和林地,喜欢河流和胡泊,但不喜欢海。
就连如今餐桌上不时出现的海味海鲜,丁冬生都吃不惯。
但军医院的修养生涯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大开眼界机会,这里的慰问演出、说书唱曲的,就从来没有断过,虽然人还有不时的眩晕——不是脑袋被砸了,而是流血过多,胸口的伤口只刚刚合上,丁冬生却每天都守时的来到医院操场的演出地;短短的一个月里他听到的戏剧,比他过去十八年里看戏的次数加到一块都要多。他也已经好几次跑到军医院外的山林里去了,心中更是暗暗誓,等到伤口愈合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在山林里跑一跑。
对于丁冬生来说,这整个军医院就是一个大大的豪华居民区,他丁冬生是当中的一个居民。除了要定时接受大夫的检查和护士的换药外,吃饭、睡觉、看戏、聊天,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心了。
这里拢共有着近三千人,其中医生、护士、服务、警卫人员有一个队。剩下的全是丁冬生这样的伤病员。在军医院的外围,驻守着另一个民兵小队的兵力警卫。
北美远征军面对的形势挺严峻的,虽然大板鸭没能打下圣迭戈,但他们确确实实的越过了科罗拉多河口,上下佳州都已经对他们开放了,他们可以分兵北上南下,没有必要死磕圣迭戈。而要阻挡这些,兵力处于劣势的远征军除了正面跟他们硬怼,就只能走海路袭击他们的沿海地区。
当然,远征军也可以东出索尔顿盆地,然后经过长途跋涉,向南去进攻墨西哥的精华区。可这是一条死路。索尔顿盆地的东侧还有科罗拉多河这条天险呢,而且补给不可能通畅。
遥远的索尔顿盆地境内。东线远征军某支部队的团部,潘昶正坐在营地的办公桌旁,卫兵往桌上铺了一块雪白的毛巾,然后将今天的夜宵端了上来。
时间已经是深夜。
在南京的时候,潘昶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甚至不再军营的时候,他晚上都不吃主食。可是北美不一样,可是索尔顿不一样。在这里,他随时都有可能面对战争。
索尔顿的大战已经结束了,远征军的主力撤回,可是潘昶团还在,受损惨重的潘昶部只给补充了一个民兵营,真正的民兵营,由移民群中召集的青壮民兵所组成,跟之前的燕字营完全不同。
他们的任务是警哨东线的西班牙殖民军,被重重的痛殴一场的西班牙东路军已经崩溃了。他们只被消灭了一万多人,可余下的两万大几千人跑回到安全地带后,收容起来的败兵哪怕只有一万出头。
剩下的一万多人不可能全都死在了路上,更大的可能是他们逃回家了。但这也是潜在威胁。
所以,潘昶部需要警惕,但他们正面的压力又不大,真正的麻烦是西班牙人再次出动的骑兵。后者的足迹已经踏进了索尔顿盆地,在不断地对潘昶部撒出的巡逻队下手。
几乎天天都有伤亡。甚至于有的西班牙骑兵还敢对着潘昶团部起骚扰。
喷香的饭菜味道立刻让潘昶的肚子生出一种饥饿感。索尔顿盆地已经不算是战争区了,可到底属于战区,饮食方面自然没办法跟东京相比。最重要的是这里距离海边的间隔,隔着一个不大却让人头疼的索尔顿盆地,很多新鲜的肉类根本就进不到前线。
而东京、圣迭戈等地,直到21世纪都是北美有名的渔业产地。
潘昶所能得到的新鲜肉类只有马肉,这鬼地方连鸟都没有太多,而马肉却经常自己送上门来。
——战争中总有马匹受伤。
马**有很高的营养价值,肉质鲜嫩,脂肪较少,且含有独特的鲜香味道和丰富的营养。虽然中国的传统说法是马肉有毒,但当兵的都知道,煮马肉的时候只需要除尽血水后煮熟食用就可以了。千万别搞得半生不熟。
马肉味甘、酸,性寒,入肝、脾二经;有补中益气,补血,滋补肝肾,强筋健骨之功效。
现在它可是索尔顿盆地屈一指的美味了。对于士兵们来说,这绝对是现今的第一美味。
潘昶先是慢条斯理地将‘新鲜’的烤咸鱼吃掉,然后是一份单独的煮马肉,还有一碗面,上面铺盖着三片巴掌宽一指厚的煮马肉,当官的么,总能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