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没有感情的话,那么这又是什么?”他道。这手心中的指甲印,明显是刚才她为了保持这种平静的假象,所以故意用疼痛来遏制感觉。
    君容凡深吸了一口气道,“身体的感官,什么时候就代表着感情呢?就算是两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也可以上床,可以有快一感。”
    他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怒极反笑地道,“好,凡凡,你好,你很好!这些年,我真的很少生气,但是你一回来,我却是几次三番因为你生气,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沉默着,并没有回答。他以前纵然生气,也总是当着她的面尽量克制着,可是纵然这样,每一次他生气的时候,她都还是会心有余悸的。
    但是尽管会心有余悸,那时候的她,却不会有害怕的感觉。
    而现在,当他在她的面前冷笑着,愤怒着,她却会有种害怕的感觉,四年的时间,她对他的了解是空白的,而四年,有时候可以改变许多。
    就在这时候,客厅里传来了小赐的喊声,“爹地,妈咪,你们好了没有啊!”显然,小家伙在客厅里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好了!”君容凡赶紧出声回答道,然后对着穆逸寒道,“好了,我们快出去吧,别让小赐等久了。”
    她说着,伸手想要打开门,但是他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道,“既然我是小赐的爹地,而你是他的妈咪,那么我要和你重新在一起,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最好是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他率先一步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反倒是君容凡,还呆呆的站在小隔间的门口,脑海中尽是穆逸寒刚才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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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儿子回到家中,君容凡只觉得今天就想是打了一场仗似的,疲惫无比。
    小家伙今天似乎也累了些,洗了澡后,就早早的睡了。而君容凡却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她,虽然看起来平静,但是眼底,却并没有像表面这样平静。
    和寒重新在一起吗?这个假设,这几年,她根本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她有想过,她还未必能彻底的放下他,也有想过,也许她这辈子,不会再爱其他人了,可是却没有去想过要重新在一起,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敢去想,拒绝去想。
    曾经的那份痛,那份心死,那种被背叛的感觉,让她入赘冰窖,那么的冷,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眼前完全是一片漆黑,她所能靠得,只是自己,只能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护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当她用匕首把藏獒刺伤在地的时候,当她在那些围观的人眼中,是威风凛凛的站在倒下的藏獒中的时候,她的心,却是一种无比的凄凉和彻骨的冷。
    她也知道,这也许不能怪他,这是他的心结,诸怜梦对他而言是特殊的,所以他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可是这样的感受,她已经不想去尝试第三次了。
    第一次在湖边,当她看着他抱着诸怜梦离开的时候,是难受,第二次,当她看着他抱着诸怜梦保护着那个女人的时候,是疼痛,是心死,那么第三次呢?如果还有第三次呢?即使不是诸怜梦,如果还有其他的人呢?那么她又会怎么样呢?
    现在,她还可以潇洒离开,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她或许会变得疯狂,或许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了,只成为一个可悲的妒妇吗?
    君容凡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中还隐隐存留的指甲印。之前在小隔间中,他亲吻她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冷静,她只能不断的用指甲去刺激着掌心,去造成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因为他的吻而起什么反应。
    所以,她对他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是违心的,并不是没有感觉,正是因为还有感觉,所以才让她更加的后怕。
    就好像很多时候,尽管理智再说要如何,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是和理智不一致的。
    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