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反常之事,比如,王家家主带着‘洛书’住进阮府,而王大公子却独自寄住西山佛庙,不闻不问,比如东海剑庄只得小字辈的无形剑何九与随从前来……”
聂直说了一堆,最后诚恳道:“若贤侄打探到的消息涉及机密和事情成败,不便透露,老夫绝不追问。”
“小侄努力打探一下。”联想到阮摇光的态度,孟奇亦是疑惑,起了弄明白之心。
至于去哪里打探,他已经有了绝佳的人选,王大公子王思远!
如果说有的人具备“自毁倾向”,那王大神棍就有“将事情玩脱”的倾向,精神状况很不正常,所以,他经常会刻意提醒,以求“玩脱”,找他询问总会得到点消息。
聂直心满意足离开。孟奇喝茶沉思,忽然,他心有所感,往前看去。
视线一花。一道灰色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刚有预感就被欺近,好可怕的实力……孟奇全神戒备,蓄势待发。
目光所见,这是一位灰袍和尚,外表中年。憨厚老实,唯一双眼睛滴溜溜转,透出几分贼兮兮的感觉。
“阿弥陀佛,贫僧戒赌,见过苏施主。”他笑容可掬地双手合十。
戒赌?孟奇可没想过他与戒杀有关,因为这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和尚!
天下之大,实力高强的僧人很多,但绝大部分出自有名佛寺,即使苦行僧,也或多或少都有教派。唯独这位,表面看似没什么背景,乃实打实的散修和尚,能成为宗师,登上地榜,让不少人直呼不可思议。
虽然背景普通,可这和尚本身却给人神秘之感,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嗜赌成性,什么都会赌上一赌。每次都是输得一干二净,只差剁手,在佛前发誓要戒赌,但好了伤疤忘了痛。很快便故态复萌,即使将法号改成戒赌,也纠正不过来。
按理来说,有这样缺陷的武者不是难以精进,就是容易掉进别人的陷阱,可戒赌却平平安安活到了现在。实力保持着提升,所以,这也算是他神秘的佐证之一。
江湖之中多有戒赌和尚的传言,有人说他是不仁楼青阶或蓝阶刺客,甚至就是不仁楼楼主的白道身份,也有人说他与铁衣楼关系匪浅,或许执掌着铁衣楼最神秘的三座分楼之一,总之,这是个浑身谜团的和尚。
孟奇还礼道:“大师到访,所为何事?”
戒赌笑嘻嘻道:“听闻苏施主能带人入兰柯寺观神掌总纲,老衲,不,贫僧心痒难耐,特来求肯。”
“贸然带人前去,恐惹菩萨不高兴。”孟奇本就计划带阮玉书等人前去,若是太过频繁,即使月摩尼菩萨谨守报身之“宏愿”,没有不快,也得防备兰柯寺别的僧人嗔怒,关键事情上坏自己好事。
再说,自己与戒赌和尚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带他去?
戒赌再次双手合十:“贫僧刚好输了个一干二净,双袖清风,难以拿出有价值的事物交换,不若这样,咱们打个赌,要是输了,贫僧就卖身给施主三年,如果贫僧侥幸赢了,烦请施主带贫僧去兰柯寺。”
打赌……真是赌性不改啊……孟奇笑道:“在下要大师何用?每天有人跟着,多不自在?”
自己秘密太多,跟着个宗师纯粹是找死的节奏,他又不像云鹤真人能躲在万象门后。
不等戒赌开口,孟奇转而问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告诉大师,在下能带人入兰柯寺感悟神掌总纲?”
这件事情若传扬出去,自己会被烦死。
戒赌左顾右盼,压低声音道:“贫僧与何七有点交情,烦了他许久才得到这个消息,放心,没别的人知道。”
“剑狂”何七……孟奇又想到这次东海剑庄只得何九与仆人前来之事,笑了笑道:“不如大师回去再想想,有什么能打动在下的事物。”
戒赌愁眉苦脸:“贫僧穷得只有自己了……”
他唉声叹气转头离去,充满了苦恼。
孟奇看着他灰袍芒鞋的背影,思绪转移,考虑起整件事情。
…………
阮府内,端坐于床上的何九在静静闭目许久后突然站起,脸露微笑,缓步出门,充满豪迈自信的感觉。
“少庄主,您去哪里?”他的仆人疑惑问道。
何九哈哈一笑:“找苏孟切磋。”
“为,为什么?”他的仆人眼睛圆睁。
何九背负双手,感慨道:“我比他早一年半进入外景,如今却都差不多处在第一层天梯边缘,再往后走,会逐渐被他拉开境界的差距,若不趁如今境界相同的机会切磋,很长时间内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若境界有差距,于我于他而言,都不会尽兴,总有一方有以大欺小的感觉。”
他的仆人赶紧宽慰道:“就算他是四劫,少庄主您也是一步登天,不会有太大差距的。”
何九没有芥蒂笑道:“我何九岂是在意这些之人?他现在确实比我提升快,但将来终有尽头,或许是半步法身、法身,也可能是道门六尊的境界,我一步步走,走得踏实,总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