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感应,孟奇发现“瀚海第一家”内并没有交手破坏的痕迹,似乎是里面之人主动离开或瞬息之间便被人拿下。
而瞿九娘没有留下任何暗记这点说明着事情的诡异。
怕有人守株待兔,藉此等待每一位探查者,以确认“仙迹”成员,孟奇没有多看,身形腾高,打算直接飞走,回碧游天内拉来强力帮手再说。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钻入孟奇的耳朵:“施主,为何过门而不入?”
原本毫无生灵气息的流沙集内突地多了道深红色身影,他身材高瘦,面容粗犷,穿着喇嘛袍,提着戒刀,出现于瀚海第一家门口,仰望着孟奇,气机遥遥锁定。
“此地阴森诡异,生灵尽无,正常之人怕都不敢靠近。”孟奇右手抚摸着剑柄。
这密宗和尚隐匿气息的能力很强,以自己**玄功的感应,刚才亦未能发现他!
当然,这也有他无杀机的缘故。
“内外交汇的强者岂能算正常之人?”长相粗犷的喇嘛凌空虚踏,步步登高,走向孟奇。
孟奇笑了笑:“外景强者亦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喇嘛盯着孟奇的眼睛:“既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才为何仔细探究?”
“好奇之心人所难免。”孟奇看了看密宗和尚手中的戒刀,发现它比正常长两寸,薄一分,颇为诡异,乃金刚寺特有的戒刀。
金刚寺的嫡传外景?
喇嘛与孟奇平齐,双眼对望,气机锁定:“瀚海边缘多有异常,贫僧奉法王之令探查此事,施主行迹诡异,让人生疑,还请随贫僧去见法王,在他佛眼之下辨个清白。”
他语气平淡,似乎孟奇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非是邀请,而是命令!
金刚寺称雄西域的上位者威严尽露!
孟奇略有忿怒,旋即克制。从密宗和尚话语中品出了问题,流沙集的状况非是特例,在瀚海边缘多有相似之事发生,也就是说,并非针对瀚海第一家。针对瞿九娘,针对“仙迹”!
看来九娘是遭遇无妄之灾了?
她乃资深轮回者,有秘宝在身,若非被针对,逃走希望很大……
这和谢酒鬼遇袭也许是截然不同的事情,多半是巧合,不能混为一谈。
至于喇嘛的要求,孟奇哪会照办?
不提自己确实心中有鬼,变化之术容易在宗师级法王全力而为下露馅,不是迫不得己。绝不可能前去,光是喇嘛命令的口吻就让自己心中不爽。
大不了做过一场,狠揍喇嘛一顿!
等离开此地,变过气息、外貌和身份,还怕金刚寺找上门来不成?
“法师此言大谬,流沙集出了这等变化,来往外景哪会不驻足观看?难道你能将他们都一一带回去?”孟奇眼睛微闭,心如明镜之台,融入天地,内外连成一体。天地气机便是自身气机。
这一全力而为,孟奇顿时感觉到流沙集的异常,附近天地的气机变得阴气森森,但发现不了源头在哪里。似乎本就如此!
而除此之外,流沙集没有其他气机诡异的地方,平平常常,普普通通。
喇嘛正要说话,玉门关方向又飞来两人,为首者着青袍。姿态挺拔,意兴悠闲,左手戴着一串念珠,后面跟着一位黑衣黑帽的阴柔中年男子。
太子?孟奇眼皮跳动了一下,发现来者是熟人,曾经的大晋太子,如今的梁王赵谦。
他笃信佛教,与佛门渊源深厚,在无字碑时,上面显露“佛皇”二字……孟奇脑海内顿时浮现出这些内容,对太子前来瀚海再不觉奇怪。
“如来神掌”总纲现世,他要是不来才奇怪了!
但诡异的是,他居然只带了宦官魏高,两人都不过普通外景水准,净土宗和其他佛门宗派的宗师或绝顶高手呢?
难道他想凭自身的佛缘火中取栗?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孟奇嘴上半点不松懈:“法师,你看,这不又有人来了?他们还驻足探查!”
流沙集诡异,半空又对立着两位外景,赵谦与魏高自然远远停住,打量此地,做绕过去的准备。
喇嘛单手竖起,宣了声佛号:“施主之诡异还有一处,常人都是被神掌吸引,前往鱼海和贪汗,唯施主反向而行,还请施主在法王面前辩驳。”
他语气之中多是笃定,目视孟奇,没有半点动摇。
这是“赖”上我了……孟奇挑了挑眉,不怒反笑:“若某不去呢?”
恐怕调查瀚海边缘异常之事是一方面,怀疑自己在鱼海和贪汗得到好处,故而匆匆离去又是另外一方面!
金刚寺如此行事,对如来神掌真是志在必得,宁杀错,不放过!
“休怪贫僧无礼。”喇嘛神情庄重,戒刀横在胸前,低念经文,化解刀上煞气。
孟奇似笑非笑道:“法师如此有信心?”
红衣喇嘛对孟奇的反应没有半点意外,亦无情绪波动,宣了声佛号:“佛法加身,万般艰难皆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