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伍修贤推开了院门,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全是淤青。
“伍大哥,你被别的乞丐打了?”翁灵玉捂嘴笑道。
经过几日的相处,他们熟稔了起来。
伍修贤又气又恼:“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讨个饭吗,至于往死里打?”
翁灵玉看了孟奇一眼,学着他的样子,蕴含淡淡笑意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一日,四小的刺杀计划备受打击,以前看小说听轶事时,杀手们总是突然出现,或为卖花女子,或为街边乞丐,或为算命先生,以雷霆之势,迅速杀人,然后远扬。看起来轻松无比,有样学样应该很简单,可哪里知道,背后充满学问。自己等人还差得远!
接下来两日,在孟奇的指点和自身的摸索之下,闵人龙、元央等人渐渐褪去青涩,步入正轨。
…………
第六日黄昏,街上行人如织。热闹非凡。
一个小孩哭闹着要喝糖水,被母亲领到了往日摊前,由于客人不少,平时总是笑眯眯打招呼的妇人低着头,可劲儿忙碌,大锅里煮着的糖水色成金黄,翻腾冒泡,甜香扑鼻。
喝到了糖水,小孩满意离开,忽然。他脚边多了一只手,满是泥土的脏手。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这名乞丐沙哑着声音乞讨。
小孩的母亲看不过去,丢了一个铜板在他的破碗里,然后拉着小孩快速离去。
对面卖头花的摊贩前,一个有点异域风情的少女正专心致志地挑选着,楼下雅间坐着一名黑色劲装男子,喝着茶,吃着肉,手旁放着长剑。
更上一层的雅间里。孟奇把玩着茶杯,笑看着下方,以欣赏的姿态等待着刺杀。
哒哒哒,马蹄声响。几名骑者出现在远处,被围在中央的正是“别离魔剑”符错,周围有足足九个侍卫,最强者已然开窍,不比伍修贤差。
十名骑马者踏入了这条街道,因为太过繁华。马匹放缓了步伐,符错左顾右盼,欣赏着自己治下的城池。
突然,他座下棕马长嘶出声,人立而起,马腿之上有一只深蓝色虫豸,背部闪着七彩光晕。
说时迟那时快,比马嘶稍慢刹那,一直埋着头的妇人端起了铁锅,滚荡的糖水劈头盖脸向着符错等人泼去。
几名侍卫猝不及防,被烫的惨叫出声,有的挥舞起兵器,将水滴挡在外面,有的跳下马匹,借马躲避,场面混乱异常。
就在这时,旁边的乞丐突然蹿出,合身扑上,手中的判官笔分点符错喉咙和眉心。
马匹人立而起时,符错下意识控制,没有弃马,等明白遭遇刺杀时,糖水与判官笔已到了眼前。
他耳窍已开,刚才其实有听到蛊虫飞舞的声音,但以为是普通虫豸,没有在意,反正也不是往自己身上来,谁知,它绕了个圈,突地过来咬了马匹一口。
危急时刻,他抽出长剑,疾如惊鸿,由下往上,当当两声将判官笔带开,身体往侧方翻滚,躲避糖水。
突然,一道明亮的剑光从半空落下,似险峻山峰,危险至极。
生死关头,符错还未脱离马匹的双腿用力,整个人停滞了一下,慢了一拍,错开了剑光,然后长剑一引,带离了黑衣劲装男子。
闵人龙和伍修贤毫不停留,转身就逃,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有没有伤到符错。
符错落地起身,忽然摇晃了一下,脸色迅速发黑,嘴角溢出泛着蓝色的血液。
原来真正的杀手是那只蛊虫,无论伍修贤,还是闵人龙,都是为了让符错分不了心,将害了马匹的蛊虫遗忘!
此时此刻,卖糖水的翁灵玉和挑花的元央早就按照机会撤离。
侍卫分开,追捕伍修贤等人,但街上人多,难以追上。
孟奇点了点头,四个新人的成长很快,可以作为小队的附属。
他正待任务结束回归,可始终没有动静,略略点头,怕还有点小波折。
蹬蹬瞪,翁灵玉绕了一圈,按照计划,上了酒楼,冲入了雅间。
在她看来,任务到此结束。
可她还未来得及与孟奇打招呼,就看到一名提刀男子步入,气势内敛,深沉如海。
“他,他跟着自己……”翁灵玉茫然想道。
提刀男子看着慵懒喝茶的孟奇,沉声道:“刚才目睹刺杀时,本座就在想应该有个幕后黑手,果然如此……”
他缓步走近孟奇,显得信心十足。
孟奇叹了口气,连鞘带剑拿起,平平无奇地刺向提刀男子膝盖。
这名男子眉毛一挑,刀势展开,却突然看到对方长剑挑起,一下就越过了重重罗网。
他退后一步,长刀横斩,欲要以强破巧。
可对方的长剑已然变招,依然还是指向膝盖。
一连三剑,每一剑都让提刀男子退后一步。
长剑收回,提刀男子已回到了刚进来时的位置。
“出去吧。”孟奇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