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化神高人的身后,三十六名元婴修士一个个身披战甲,列队整齐。
战舟两侧,两排身高体阔的甲士手持刀枪,肩背长弓,仔细看去,这百余名身着黑色战甲的甲士赫然全是傀儡,最前方的二十四名甲士皆是高阶傀儡,其它傀儡则是能够施展出金丹境神通的中阶傀儡。
这千丈战舟、这傀儡甲士,显然是天工宗的杰作。
除了这艘千丈战舟,另外的三十六艘战舟之上,一队队修士同样是战甲整齐,列队伫立,一时间杀气腾腾。
每艘战舟之上的人数在两百余人不等,元婴、金丹、凝气期修士混编在一起,而身披的战甲却皆是整齐划一,金、银、青、黑、赤五色战甲闪烁着幽冷光华。
看到一艘艘战舟从山门走出,由远及近,山门之外的一众修士只觉得心头倍感压抑,却又有抵制不住的兴奋冲动。
这支大军虽只有数千人,其气势之强却让人眼前一亮。
堂堂元婴高人,在这支大军之中只能沦为甲士。
和这支如猛虎出山般的大军比起来,大燕王朝九大城池之中的护城大军简直如土狗瓦鸡不堪一提。
不少修士纷纷回头,把目光望向了仙剑宗的那艘飞舟。
这艘飞舟之上的禁制光幕早已不在,一众仙剑宗弟子同样在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由远及近的大军。
这艘飞舟之上的三百三十三人已然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强者之中的强者,可和远处衣甲鲜明列队整齐的大军相比,精神、气势却大有不如,如同蟒蛇遇到了蛟龙,不在一个等阶。
离着远远的距离,滔天杀机已如有形之物一般逼来,仙剑宗弟子一个个心头竟是怦怦乱跳。
明明知道这支大军不会对他们动手,一众仙剑宗弟子依然是莫名心慌,倍感压抑。
一众金丹弟子中,云秀、云萱姐妹二人并肩而立,远远地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情复杂,神色黯然。
她二人根本想不到,云沧海竟然会带着云家投在了仙剑宗,更想不到仙剑宗竟然屈服在柳长生的一句威胁之言下,乖乖地派出大批弟子前来听令。
此刻这飞舟之上的三百名金丹弟子中,一半是刚刚投效仙剑宗的修士,另一半则是跨海而来的仙剑宫弟子,真正的仙剑宗金丹弟子数量极少,仅有十余人。
这摆明了是拿他们当炮灰。
而三十名元婴弟子同样是类似的情况,云沧海以及多名投效在仙剑宗的中等宗门老祖,一个不拉地被派了过来。
这是仙剑宗内部妥协的结果,杨震、谷春山两名仙剑宗老祖亲自出马,却留下了仙剑宗元婴、金丹修士中的大部分人。
羞愧、懊恼、失落、后悔……种种念头在姐妹二人心头徘徊,在金鳌岛时,姐妹二人已决定和柳长生断了关系,不再来往,没想到,绕来绕去,此刻又绕在了一起。
可这再相见时,柳长生已如神祗,一言可决定万人生死,而她们,却卑微如草芥,连接近柳长生的资格都没有!
造化弄人,一步错,竟是步步错!
云沧海同样是神色复杂,让他难堪、畏惧、担忧的非但是柳长生,还有另一艘飞舟之上的瀚海宫弟子。
闻柏、鲁仲琰、陆昆、陈炯等昔日元婴同门,一个个身披上品战甲,精神抖擞,就连一众金丹弟子身上披着的战甲也是法宝等阶,而且是同一品阶同一颜色的战甲,显然是诛邪盟统一打造特意配发,再来看他们这些背叛了宗门投在仙剑宗门下之人,堂堂元婴高人,竟连一件上品的法宝战甲都得不到。
早知道瀚海宫还有这等机缘,谁会去投在仙剑宗门下,这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云沧海等人在观望,一众瀚海宫弟子同样在观望,看到他们这些叛徒之时,一个个怒目而视,神色不善,云沧海竟是一阵心惊肉跳。
舟行迅速,很快,众飞舟已是到了山门之外。
山门之外的一众修士纷纷避让。
随着为首的千丈巨舟缓缓停下,后方随行的战舟一艘接一艘地停了下来。
杨震、谷春山面面相觑,眼神做了个交流,随后,谷春山吩咐一众弟子驾驭飞舟迎向了战舟,在战舟一侧停了下来,不敢挡道,不敢太过近前。
“仙剑宗杨震、谷春山、蓝枫见过柳道友!”
杨震、谷春山、蓝枫三人齐齐冲着舟头之上的柳长生躬身一礼。
“尔等要加入诛邪盟?”
柳长生目光望向了三人,问道,并没有还礼的意思。
“这不是废话吗?”
杨震暗自嘀咕了一句,堂堂一宗之主,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局面,还从未有人对他的施礼视而不见,可此刻是前来投降臣伏,对方再是无礼他也只得忍着。
心中苦涩,点了点头,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正是,还请柳道友接纳!”
再次拱手施了一礼。
“尔等可愿听从柳某的调遣?”
柳长生神色平静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