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无语凝噎的坐下。
张不让这桌是四人桌,位置偏在最后一桌,其余的人都是八人桌,曹声就坐在他对面,看他把吸管插-进纯牛奶里,按捺不住的刚想问句什么,结果教官已经走过来了,他及时的把嘴巴闭上,表情郁闷。
可能是一个教官嫌不够多,又自动自发的过来了另一个,俱是表情严肃的不发一言,要是有什么零零碎碎的声音,就会被堵上句,“食不言,寝不语,哪儿那么多废话?”
吃饭的时候可以把帽子摘下,不然就显得太闷热了,放在口袋里得注意别掉了。
曹声看着对面摘下帽子的张不让,他的眉眼纯粹而过分的冷淡,却漂亮迷人,一缕沾了汗的碎发若有若无的遮挡住,他又低着头,使那面容更加看不真切,他鬼使神差的看迷了想要伸手把对方那缕碎发给拨开,手伸到一半对方就抬眼了,黑漆的眼眸冷冷地盯着他看。
“……”
曹声低下手从盘子里拿了个鸡蛋,冲他一笑。
等人不看他了,他又有些心里头不大滋味的敲开鸡蛋,觉得嚼在嘴里都有些涩涩的。
两个教官已经来了兴致攀谈上了,挑了个空位坐下去饶有兴趣的聊着天,聊到一半忽然掰起了手腕,别的学生就好奇的盯着看过去,张不让也侧头看过去,曹声看着他的侧脸,浮动着心思,到底是有些按捺不住。
等饭吃完了按照顺序排队出食堂的时候,他刚好就是在对方旁边,低声问道:“你跟席少是什么关系啊?”
张不让的眉微微一动,盯着他看,他有些急了道:“就是那个,给你递水喝的。”
他原本以为对方会搭理他几句,却不想连个哦都没给就彻底忽略了他的存在,曹声什么时候给人直接过滤掉了,当下就觉得岂有此理然后想跳出去在罗嗦几句的时候,教官总是及时的出现了,“排个队还那么吵?再吵让你们呆在食堂洗盘子。”
“……”
有人嘟囔道:“好想下场大暴雨啊,这样就能轻松一下了。”
这才是早上而已,训练就已经那么艰苦,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衣服黏在身上极其的不舒服,一想到这才是第一天还有一个月要熬……光就是那么想一想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终于领悟到什么叫做所谓的,锻炼意志力,环境艰苦的简直是培养他们的忍耐底线。
出了食堂的门就得记得把军帽给扣上了,教官很忌讳看见有人拿军帽扇风,基本看见就想抽一巴掌,口袋比较小,军帽果然容易掉,张不让一摸口袋,没有。
曹声就见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不仅不理他,还直接掉头就走的忽略掉他,他什么时候被人给这么冷遇过,一时间就有些心塞住的不开心了,扯着嗓门道:“报告教官,这有人不服从纪律。”
他指着张不让,也如愿以偿的看这人脚步停下了,转头眼睛里终于看见他的存在了,曹声登时就不知道心里头涌上来一股什么滋味,好似他的行为跟举动就是为了博这个人的关注,没等他琢磨出什么味道过来,他说话了。
“你是傻逼吗?”
……傻逼吗?
曹声的理智在那凉凉的讥诮里轰然倒塌,登时就炸了,跳起脚,“你说谁傻逼呢?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
“曹声。”教官的声音凉凉的传过来,“又没事找事?”
就李厉来看,这群新生里,要属刺头非曹声莫属,个性嚣张跋扈的谁都不放在眼里,好喜欢到处挑事惹事生非,简直欠怼。
曹声大声道:“是他先不守纪律的啊,都说要排队了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乱糟糟的队伍里似乎有人说了句,“人家要上厕所也碍你了。”
看样子似乎也是不满意曹声。
曹声冷笑,“我喜欢多管闲事也碍你了?”
“毛病。”
这就又有些想笑了。
曹声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一眼瞪过去,“笑什么笑,再笑笑看看?”
当事人倒是一直很安静的从头到尾都站着不说话,李厉对他甚至都有了点好感,等走过去的的时候才发现面熟的不行,想了想,“你是叫……张不让?”
难得他的语气也能是放缓了的轻柔。
张不让点了点头,李厉觉得自己还真是好记姓,曹声倒是愣了愣,脸色有些怪异,张不让这名儿……怎么那么耳熟来着?
确实很耳熟,他一定是在哪里听到过。
李厉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别的学生看他的眼神都要变了,语气居然那么温柔,难道这是看脸的嘛?
再看看张不让,顿时觉得这种可信度又加深了许多。
张不让老老实实道:“我军帽可能掉食堂里了,我去找找。”
李厉往里看了眼,食堂的大妈已经再收拾剩菜剩饭了,他轻声道:“去吧。”
再转头看向曹声,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似笑非笑道:“曹声,我看你挺能的啊。”
曹声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