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说话了,后者无可奈的宠溺的看着他,说出那句心底里最大的期愿,“你开心就好了。”
他怔怔的看着对方,郑容予有些笨拙的挠了挠头发,难得有些年少青涩的模样,眼神却真挚的望着他道:“阿让,我想跟你长长久久。”
他低声道:“好不好?”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手似乎也因为过于的紧张而紧紧握起。
“……好。”
薄唇微动,颤出这个字眼来。
不可置信的欢喜总是在第一时间席卷了郑容予,张不让甚至能发现对方眼神亮晶晶的就像一个得到了甜腻糖果的小孩,就这么望着他。
望到了心底。
如郑容予所说的,他的确是顺从了张不让放松了看管,包括用来牵制他的苏未凉也放弃了牵制,由得张不让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苏未凉怎么样了呢。
张不让没有去看过他,他只是不断地打听他的病情,不断地给他他目前能给的,但他没去看对方一眼。
听说苏未凉一家要搬离这个地方了,之前迫于压力留下来,现在反倒可以无所顾忌了,带着恢复了七七八八的苏未凉就在这几天要离开这个地方。
张不让仍然没有动静。
当他默不作声的把一些钱打过去给对方的时候,听说一个手上绑着白纱布的人在他楼下喊了很久的张不让。
最后一鼓作气嚎了声我喜欢你,可惜那个时候放上了烟花,所有的我喜欢你都被淹没在了烟花乍然绽放的爆炸声中,在别人指指点点今晚的烟花真漂亮的时候,他失魂落魄的带着我喜欢你走了。
张不让打了个电话给席邵栩。
“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你要是记得我喜欢你,那我也记得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不让在那端轻笑了声,没有理会像小孩子般酸涩委屈上的席邵栩,“帮我护好一个朋友。”
他平静的掐断了电话。
郑容予看张不让最近总是淡淡的,思衬着他可能有些无聊上了,于是试探的询问他想不想去看展览会,最近市中心开了新的展览会,应该蛮多人都会去捧个场看看。
张不让说,“好啊。”
他又问,“田三去不去?”
这好端端怎么扯到田三了。
郑容予心里莫名的想了下,但知道张不让跟田三是牵扯不上的,说了声去,张不让简短的应了声。
他盯着对方那漂亮的眉眼,禁不住的过去想要亲吻,张不让不太乐意,他也就这时候会视而不见对方的不乐意,略带强制的把人搂在怀里仔细亲吻。
郑容予被假象蒙蔽了一段时间后,觉得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如果要他重来,他可能也不会想到后来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高高兴兴的把张不让带过去,那个时候的确是很多的人,大庭广众来往的权贵,心思不明的打量着张不让,郑容予含着骄傲的介绍,这是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脸色一如既往的淡淡的。
不知道的是以为人清冷性子就是这样,知道的是张不让懒得搭理。
那天,张不让平静的甩开他的手。
周围静了下。
那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人,走到了田三身旁,问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郑容予愣了,不明白走向崩成什么样了。
但他看见张不让当着一干人大庭广众的面,很是利落的捅了田三一刀。
田三从张不让的眼中看出了一种意思。
我不要你的手。但你得跟他一样的疼。
田三被捅了三刀。
很是刚好的随了他的名字。
后来有人提起,也说这个田三是个傻逼。
“不知道反抗不知道躲,就只顾盯着人看。血都溅出来了还看着不回神……长得漂亮咋的,命都要没了。”
郑容予脑子一片空白,他看见张不让漫不经心的甩了甩手上的血,神色是他所熟悉的张扬肆意,他就这么勾唇一笑,眼角眉梢乖张而像极了往昔。
他说,“我杀人了。不报警么?”
——不报警么?
他是故意的。
陌生的隐忍的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曾经依然的嚣张随性。
他怎么就忽视了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不让可是一个宁肯把自己玩完了给玩火*的人也不是会屈居他人忍气吞声的人啊。
郑容予慢慢的意识到一个让他心凉的事实,对方是策划好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刺伤田三。即便是郑容予也难以护着他,毕竟现场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看呢。
……对方是为了摆脱他。
宁肯杀人进监狱,也要摆脱他。
郑容予忽然低笑了声,声音微微的发着抖。
果然呐。
郑容予的眼底泛上愉悦的同时也被彻底的暗涌给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