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长公主的儿子,我叫饶明旭,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我受伤昏迷,失去了记忆,被人送到别处去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又含笑说:“就算我是假的,可粮食不会是,只要大家肯帮忙,这工钱,绝对不会委屈大家的。”
“小郡王玩笑了,这粮食是为了鹿城千千万万的百姓的,我们要是跟小郡王要,那就是对不起守护鹿城的诸位将士了,大家说,对不对?”有个气势颇为不错的中年男人大声的喊着,得到了百姓的一致赞同。
“那就有劳大家了,”饶明旭也没有矫情的说非要给银子,他站在船头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着他的谢意。
因为他的做法,很多人都沉默了,眼泪,慢慢的凝聚着,心里,仿佛一下子有了什么似的,连最初仓惶不安的心都消失了,有的是凝聚起来的勇气。
让百姓运送粮食,是因为人心惶惶,鹿城先乱了,所以他要先稳住百姓,而后借百姓之手把粮食运送进去。云舒的办法在鹿城没有乱,消息没有透露出去的时候,或许能用,可现在,百姓乱了,鹿城,恐怕还有别有心思的人,再加上他的身份并没有公告天下,要是他带着粮草被查出来了,说不定会有个什么罪名,所以安排百姓送,是最好不过的。
他倒要看看,在鹿城,谁敢拦着百姓送粮草。
两条大渔船并排着靠在码头,在百姓紧张的眸光之中,让人加起了木板桥,然后一袋袋,一筐筐,一箱箱的各种粮食,包括土豆,玉米,荞麦,大麦,小麦,番薯……等各种能填肚子的粮食都暴露在百姓眼中,看到这么多的粮食,百姓们眼里泛着光芒,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有粮食了,有粮食了,鹿城能保住了,能保住了,”一个人仰头咆哮着,把心中所有的不安都吼出来了,其余的百姓就跟着崩溃了。
有人大笑,有人大哭,有人无语哽咽,各种情绪都代表着他们曾经的无助跟现在的欣喜。
不用饶明旭吩咐,这百姓就自发的开始帮忙了。
装好的粮食都是在甲板上的,没有装好的粮食是直接倒进船仓里的,甚至连众人睡觉的地方都堆积着,可没有人觉得粮食不好或者会弄脏,能看到这么多的粮食,还有都是他们曾经不觉得重要的,都惊呆了,然后是欣喜的合不拢嘴,知道鹿城多了一丝保障,就不怕破城的危机了。
运送粮食的,装粮食的,搬粮食的,不用任何人吩咐,大家看着有什么需要的,见缝就插,干的简直比自家丰收还积极,那热火朝天的样子,看的众人眼眶都红了。
这齐心的一幕,让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在粮食慢慢运送到鹿城的时候,就如饶明旭预料的一样,被人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的?运送的是什么?”被人拦住的人特别深深的看了饶明旭一眼,像是打探什么似的,然后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人,厉声质问道。
“我是海鲜烩老板,运送东西进鹿城,”做生意的,运送东西,最是平常了。
来人双眼提溜转动了一下,“运送的是什么?”
“海鲜烩是酒楼,自然是吃的,”
“吃的?”人家语气一凛,收敛了脸上曾经出现的各种贪婪,很是无情的道:“现在东周国跟鄢国打的正如火如荼呢,鹿城里的人也跑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人会去酒楼的,你们还是往回走吧,大人有令,鹿城,只许出,不许进……,”
“凭什么不许进?”有人急了,冲着守卫质问道:“我是鹿城的百姓,我要回家,凭什么拦我?”
“对,我也是鹿城的,我们是回家,你们凭什么拦?”
一个开口,余下的都附和着,这场面,就不好看了。人家也没想到跟在饶明旭身后的人是想要离开又回来的鹿城百姓,一下子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这些刁民,敢胡说八道,打着什么阴谋?”另一个人见状,立刻睚眦欲裂的咆哮着,“鹿城百姓逃离都来不及,谁还会回来?你们这一群人,趁着鹿城出事,想混进去,是有什么阴谋?”
“对对,你们有什么阴谋?”
这明显的意思就是拦着众人不许进去,让急着回家又觉得鹿城能保住的百姓怒了,这些人不去对付鄢国人,竟然拦着他们这些百姓,简直太过分了。
“我们都是鹿城人,我们有身份文牒,”有人拿出自己的文牒来,大声呼喊道。
“我也有,我也有,”一个拿出来,其余的人也不藏了。
他们要离开鹿城去别的对付,就必须带上身份文牒,否则的话,出门被人欺负不算,还可能连死了,都没人收尸,这对他们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所以,什么都可以不带,身份文牒却必须要装在身上的。
“干嘛?干嘛?想造反吗?”见百姓情绪激动,人家不但没有让步,反倒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厉喝道:“谁要敢进来,别怪我手中的大刀不客气了!”
饶明旭冷眼看着,知道这鹿城的官员是有猫腻的,人家是明摆着不许百姓回去,尤其是知道他运送的是粮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