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芦苇摇曳,空气中带着江水味道.
江水从琉璃城下哗啦啦流淌,徐徐向南方而去,城头火光萦绕,枕戈待战守军扼守城头.
一个个目视西北方,严阵以待,警惕四面.
王政文,严行客身穿铠甲静立城头,任凭江风吹打长发.
神情凝重,又有几分喜悦,精明双眸望向城外琉璃江中,火光照耀得江面.
星星点点亮光蔓延数里,看起来像火龙盘在江心中.
入夜时,林间律,陈北冥心不甘情不愿领兵离去,按王政文吩咐前往北方隐秘水道.
按时间估计早抵达预定位置,然燕军水寨依然风平浪静,显然尚未察觉林间律,陈北冥麾下水师.
王政文,严行客甚至相信,即使他们不领兵出城,午夜过后,夜深人静,陈林二将率水师悄无声息奇袭,照样轻松给燕军水寨造成毁灭性打击.
少时,城内传来打更声,严行客望了眼城外,靠近王政文颇为担心道:“王将军,陈将军,林将军负气带兵离去,迟迟没有传回消息,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王政文提议十全十美,没有任何瑕疵与披露,在严行客眼里,林间律,陈北冥执行计划,今夜便是琉璃江外燕军水师末日.
然林间律,陈北冥与王政文有矛盾,他与陈林二将共事许久,太了解两人性格.
不敢说瑕疵必报,也是斤斤计较,绝非善类.
今夜,他们领兵能否奇袭江岸对面燕军水寨,关乎西线吴军生死存亡.
若因私人矛盾延误战机,奇袭失败,隐秘水道被燕军发现,那时,燕军反戈一击,陈北冥,林间律甚至会被燕军重创.
至今,两人没有传回消息,严行客唯恐陈林二将不顾大局!
闻声,王政文望向远方燕军营盘,朗声道:“林间律,陈北冥是吴国有名将领,常在朝堂走动,该清楚孰轻孰重.若因私废公,延误战机,错失击败燕军机会,休怪本将冷酷无情,军法处置.“
这一次行军,极有可能改变吴燕对峙局面,成为吴军反攻燕军突破口,王政文绝不容有任何披露.
“希望如此吧!“
严行客长长喘口气,微微颔首,赞同王政文言语.
军有军规,若林间律,陈北冥不顾军规,破坏王政文良策,的确该杀!
攥着剑柄,严行客道:“王将军,时间差不多了,按部署林将军,陈将军该抵达预定位置,末将马上带领水师,前往佯攻燕军.“
“严将军,牧君辰狡诈,很可能猜出本将正面佯攻计划,你留守琉璃城内,本将亲自领兵前往吧!“王政文打断严行客提议,道出自己计划,提醒道:“燕军诡异狡诈,昨夜奇袭琉璃城失败,严将军,千万小心燕军继续攻城.“
从前与牧君辰共事,双方互有了解,再相遇时,物是人非事事休,双方在沙场争锋相对,王政文希望亲手结果牧君辰.
一来证明自己远比牧君辰强大,二来亲自化解琉璃城危机.
“王将军,这么做,会不会不妥?“严行客提醒,担心陈林二将获悉王政文领兵征战,故意延误战机,把王政文逼向绝路.
他相信,这不是没有可能!
“严将军放心,陈林二将断然不敢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因私废公!“王政文信心满满道.
“好吧,将军万事小心!“
严行客无奈,唯有默默赞同,转身望向不远处琉璃江内燕军战船,紧攥拳头颇有野心.
双方商议妥当,王政文没有在城头久留,转身带护卫快步离去.
城头下,三十多条战船待命,船头兵勇枕戈待旦,时刻准备出发!
一条条高大战船,好像水中巨兽停靠在城下水坝处,通过木栅栏做成的水坝清楚望见远方夜景.
王政文从城头下来,走进前锋战船,甲板内等候的中郎将,纷纷围拢上来,有人询问:“将军,与约定时间相差无几,是不是该出发了?“
瞥了眼四方战船,王政文朗声道:“打开水闸,全军出城,直扑燕军大本营!“
“遵命!“
战船内中郎将躬身,猛地拔出腰际战剑,强势指向前方,狂喝:“全军出发,杀向燕军水寨!“
顿时,城头有守军快速打开水坝,轰轰烈烈,哗哗啦啦中,水闸巨大木耙从水里被勾起,水花从上面落下.
城池之间出现巨大缺口,高大战船仿佛像出海的蛟龙,顺着水道冲出城池.
一艘艘移动战船,浩浩荡荡前行!
战船冲出城池,徐徐夜风迎面扑来,兵卒徐徐升起船桨,三十多艘战船沿水道向琉璃江上游燕军水寨而去!
逆水行舟,战船前行速度稍慢.
王政文挺身而立,持剑站在船头,一双眸子直勾勾望向远方燕军水寨.
紧攥双拳,思绪微微紧张,额头甚至生出细密冷汗!
与燕军交锋,他屡战屡败,仍没有任何获胜机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