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那声音居然说,苦。
起先,我以为听错了,死劲揉了揉耳朵,没错,那声音的确在说,苦。
我扭头看向郎高,问他有没有听到那声音,他微微一愣,沉声道:“有!”
我又看向其他几人,他们给我的答案都是有,这让我原本悬着的心,更悬了,深呼几口气,朝那边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就发现那尸体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张开了,先前那声音正是从尸体嘴里发出。
玛德,难道诈尸了。
闪过这念头,我背后一凉,豆大的汗滴迸发出来了,而我边上的郎高,跟我差不多。
“九哥,咋办?”那郎高颤音问了一句。
我想了一下,都这样了,必须将尸体弄出来,不然,恐怕会生出事端,便点点头,说:“把尸体捣鼓出来,我就不信大白天能闹鬼不成。”
说着,我朝向水琴走了过去,大致上跟她解释了一番,然后再三保证搞定这两具尸体,一定尽心替宋广亮找墓穴。
那向水琴原本不太情愿,一直跟我嘀咕着要尽早替死者找到墓穴,直到孔三夫妻俩回来跪在她面前,她才勉强同意下来。
这让我大大地松出一口气,就问那孔三白纸拿来了没。
那孔三哪里敢停留,立马掏出白纸朝我手里塞了过去,我稍微数了一下,大概有十来张,令我郁闷的是,这白纸里面还夹了一个红包,伸手捏了捏,挺厚,估计有两千左右。
看着这红包,我问孔三,“您这是?”
“额!”他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说:“一点心意,还望你莫嫌弃!”
我不懂他意思,这给红包是主家的事,跟孔三有啥关系,正准备说话,那孔三立马开口道:“是这样,这两具尸体的费用全算在我身上。”
一听这话,我哪里会跟他客气,立马将红包收了起来,玛德,一块墓地倒卖好几次,拿他一个红包算轻的了。
那孔三见我收起红包,一脸笑意,说:“年轻人,弄好这两具尸体后,我想请你帮个忙!”
“没空!”我直接拒绝他的提议,便开始捣鼓手中的白纸,那孔三好似还没死心,趁我捣鼓白纸时,一直在我边上嘀咕着,说是让我务必帮他一个忙,又说要是不帮他,他家要绝后了。
对此,我选择了无视,有句话咋说来着,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话丝毫没错,那孔三为了钱财,愣是坑了两个家庭,我特么要是帮他,那不是助纣为虐了么?
“年轻人,求你了,帮帮我们!”那孔三朝我跪了下去,他媳妇在边上也跟了下去。
“没空!”我还是那句话。
“九哥!”那郎高叫了我一声,低声道:“他俩都跪下了,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帮他们吧!”
“是啊!陈宫主,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帮他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向水琴也帮着开始说好话了。
我瞥了他们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捣鼓手中的白纸,就打算将这白纸扎成暗八仙,而郎高他们则一直在边上劝说,让我帮帮那孔三夫妻俩。
说到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劝说,厉声道:“两个家庭,加起来少说点有十口人,只因他们俩贪财,将两个家庭活生生的害死,大哥,你让我怎么帮他们?”
这话一出,那郎高愣了一下,也不说话,反倒是向水琴在边上说,“陈宫主,话也不是这样说,死者已死,咱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活着的人?”
我瞪了她一眼,“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这话,我揣着白纸朝墓穴那边走了过去,然后蹲了下去,继续捣鼓手中的白纸,那郎高愣了一下,跟了过来,至于向水琴跟孔三夫妻俩则愣在原地。
那郎高走到我面前,好几次想开口,都被我眼神给制止了,就将话题扯开了,他问我:“九哥,你这暗八仙要扎多久?”
“半小时!”我随意的回了一句。
“暗八仙有啥作用?”他又问。
我瞥了他一眼,将手中正在扎的鱼鼓扬了扬,淡声道:“鱼鼓,张果老所持宝物,在抬棺匠中流传着一句话,鱼鼓频敲有梵音,能占卜人生;而吕洞宾的火龙纯阳剑,剑现灵光魑魅惊,可镇邪驱魔;韩湘子的笛子,紫箫吹度千波静,使万物滋生;何仙姑的荷花,手持荷花不染尘,能修身养性;铁拐李的葫芦,葫芦岂只存五福,可救济众生;汉钟离的扇子,轻摇小扇乐陶然,能起死回生;曹国舅的玉板,玉板和声万籁清,可净化阴气;蓝采和的花篮,花篮内蓄无凡品,能广通神明。”
说完这话,我没再理郎高,手头的速度不由加快几分,毕竟这暗八仙不是那么好做,而现在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必须在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将之前那两具尸体捣鼓不出来,一旦等到晚上,天知道这尸体会不会徒生变化。
那郎高见我不说话,好似想到什么,陡然跳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说:“九哥,你刚才说汉钟离的扇子,能起死回生,是不是真的?”
我一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