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千年松被撕开的位置,挂着一副尸体,浑身散发着令人作恶的腐臭味,那尸体的皮肤已经溃烂不堪,旁边有几只二指大的燕子正在啄食尸体的肉,数以千计的白蝇蛆在尸体脖子处蠕动,凌乱的银发夹杂着几丝鲜血,将那尸体的整张脸掩盖起来,一条条鲜血淋淋的肠子孤寂地、无力地垂在头发旁边,显得异常的凄凉。
看到这一幕,我胃里一阵翻腾,哗啦一声,吐了起来。
“九哥哥,你咋了!”那王初瑶疑惑地问了一句。
我擦了擦嘴角秽物,一把捂住她眼睛,说:“别看,快转过身去。”
她微微一愣,说:“什么啊,一棵树而已,有啥不能看的。”
说着,她用力掰了掰我手臂,继续道:“我小时候跟奶奶见过不少尸体,鲜少有尸体能吓到我。”
“你确定?”我愣了一下。
“当然!”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一把拿开我手臂,就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不到三秒钟时间,她尖叫一声妈吖!猛地吐了起来。
大概吐了一分钟的样子,她站起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九哥哥,你你,我我不理你了。”
我苦笑一声,就让她站在原地,我则提着电筒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那王初瑶好像有些担心我,跟了上来。
走到树旁,我提着电筒朝上看去,就见到那尸体的肠子上好像有些东西,定晴看去,就发现那肠子上粘着一颗颗极小的白色颗粒,有点像是什么生物的卵子。
“初瑶,你去找根长棍子,我们将那尸体弄下来。”我冲王初瑶说了一句。
“弄下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按照我们八仙的规矩,在野外遇到尸体,必须将死者安葬。”
她一愣,在我身上打量一眼,疑惑道:“那阴婚咋办?”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了一下,假如将尸体弄下来,就必须挖坑将尸体安葬,这样以来,肯定要耽误不少时辰,搞不好丑时之前到不了帐篷,咋办?
那王初瑶见我没说话,皱了皱眉头,又说:“九哥哥,你看这样行吗?咱们先回帐篷把阴婚弄好,天一亮,咱们再回来安葬这尸体?”
我罢了罢手,说:“不行,倘若明天再来的话,这尸体指不定被燕子啄的干干净净了。”
她急了,连忙说:“可可可丑时结阴婚啊,就算你随便挖个坑将尸体埋了也需要两个小时,时间上来不及,会惹莲姑姑发怒的。”
不提那莲姑姑还好,一提莲姑姑,我也是火大了,就说:“那老巫婆爱咋滴就咋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死者的尸体被燕子给吃了。”
“你”她被我气的不轻,跺了跺脚,说:“九哥哥,你太气人了,难道死者比阴婚还重要?”
我在她身上盯了一会儿,沉声道:“我是八仙,赚的是死人钱,吃的是死人饭,我有责任跟义务下葬任何一个死者,哪怕那死者不能给我一分钱,这是一个八仙该有的职业操守。”
话音刚落,她开口了,质疑道:“难道苏姐姐不是死者?”
我一愣,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了一下,就对她说:“这是两码事,梦珂的尸体在花桥内,而眼前这具无名尸却随时会被燕子吃掉。”
“你”她指了指我,没再说话,而是掏出手机,摁了几下键盘,那手机射出一团白光,应该手机自带的电筒,就朝不远处去走。
我喊了她一声,问她去干吗,她气呼呼地说,找棍子。
听到这话,我哭笑不得,也没再理她,开始打量那尸体,从那尸体的头发颜色,可以看出来死者应该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不晓得咋回事,我心里忽然莫名其妙的动了一下,那种感觉好生奇怪,就觉得我好像认识死者,难道?
我浑身一怔,不会吧!怎么可能是她,我记得经过乔家时,在窗户外看到两个身影,当时我还在想,那两个身影应该是她跟乔伊丝,而现在那刺眼的银发,让我不得不多了一份不安。
当下,我再次提着电筒朝那尸体照了过去,那头发在电筒光的照射下,带着一些黄光,再加上几丝鲜血,有股说不出来的凄凉。不是她,肯定不是她,她不可能死,我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假如她都死了,我先前所有的揣测全是错了。
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死劲地揉了揉眼睛,可,那刺眼的银发,再一次告诉我,那尸体有60的机会就是她。
啊!不可能!
我仰天长啸一声,也顾不上背后有伤,将手电筒往嘴里一塞,双手抱着那千年松就往上爬了过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爬到挂尸体的位置,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迎面扑来。我微微一愣,皱了皱眉头,一脚踩在左侧的树杆上,值得一说的是,我脚下踩的这个位置,正好是千年松被撕开的位置。
刚踩上去,脚下传来一阵奇怪的感觉,好像踩的不是树杆,而是淤泥,一脚下去,立马显出一个脚印。擦,我暗骂一句,难怪这千年松左侧会被我撕开,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