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一愣,抬眼朝四周看了看,地面的积雪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真特么奇了怪,以郭胖子那懒性子,竟然会将其它棺材附近的积雪一并清理了。
正准备问他原因,就听到吱、吱的声音,扭头一看,祠堂的门开了。
随着那祠堂门打开,门口出现很多人,都是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玄学大师,值得一提的是,乔伊丝也在其中,她在我身上瞥了一眼,便没再理会我,眼神中有一丝厌恶。
“九哥,来根烟!”郭胖子见我没有说话,推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来,掏出烟,给他派了一支,笑道:“郭胖子,今天咋这么勤劳了?”
他嘿嘿一笑,说:“老英雄是抗日英雄,不知道他躺在哪口棺材,只好将积雪全部清理了。”
我点了点头,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说:“胖子,无论你平常为人如何,这场丧事,打起十二分精神。”
“好嘞!”他欢笑一声,答应下来。
随后,我们几人在棺材旁边忙碌起来,由于位置狭窄的很,在棺材附近摆放八仙桌做道场是不可能,我便找来三条矮小的木方凳,用这木方凳代表八仙桌。
我将这三条木方凳摆在棺材的左侧,又在木方凳下面放了一些燃烧过的筒子煤,用来插放香火跟蜡烛。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看时间,7点半,整个场地有些热闹,我大致上看了一些棺材,那些玄学大师准备挺丰富,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就拿我旁边的第六口棺材来说,他们做的引魂幡,是用金丝线条,看上去金光闪闪,奢华至极。还有那供桌,桌面镶嵌了二十八块金片,上面刻画着二十八星宿的神像。
整体来说,除了第七口棺材,其它棺材都是奢华的很,供桌上各种法器、道器,都能叫的出名字,特别是第九口棺材,就连太上老君的拂尘也拿了出来。
看到这里,郭胖子拉了我一下,嘀咕道:“九哥,咱们是不是太寒酸了,你看看他们的供桌流光溢彩,再看看咱们,就是普通丧事的用具。”
我笑了笑,说:“丧事重要的不是东西,而是心,心诚则万事顺,否则,就算摆上千斤黄金也是白搭。”
“可可,从排场上来讲,咱们已经输了。”郭胖子不服气地说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说:“排场上输了,只说明咱们经济实力没他们强,不能代表什么。”
说完,我没再理他,双眼在祠堂附近瞧了瞧,都快8点了,丧事也要开始了,为何陆家九子还没出现?他们不来的话,供桌上的三牲以及老英雄的黑白照不好摆上。
大概等了七八分钟的时间,陆家九子总算出现在村口,他们身后跟着一大票人,都是一些妇人跟小孩。
“九哥,陆老太太怎么没来?”郭胖子伸手指着那群人,低声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真没看到陆老太太,不过,转念一想,按照丧事习俗,夫亡妇守,意思是丈夫的丧事,妇人只能守在家中,直到丈夫出殡后,方能迈出家门。
我将这种说法告诉郭胖子。
他听后,没再说话,就继续忙着手头上的活。我则双眼紧盯陆家长子,他手里捏着一张白纸,若是没有猜错,那白纸应该是开书。
说实话,我很好奇开书会是谁的署名。于是,我朝郭胖子招了招手,说:“咱们去祠堂门口等着,等会开书会贴在那。”
“好!”郭胖子应了一声,就跟在我身后,朝那祠堂门口走去。
来到祠堂门口,我朝祠堂内瞥了一眼,有股很重的木柴味传了出来,最里面的位置,摆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老英雄的黑白照片以及一些贡品。
值得一提的是,祠堂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放了四颗红色的石子,每颗石子旁边插了三柱清香,看这架势,应该是个什么阵。
郭胖子好似也发现那些石子,轻声的问了一句,“九哥,那是不是道教的阵法?”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又问:“看上去好像很厉害,是什么阵?”
我苦笑一声,说:“我只是抬棺匠,又不是学道之人,哪里晓得是什么阵。”
就在我们说话这会功夫,陆家九子朝祠堂走了过来,那些玄学大师也跟着走了过来,一脸献媚地跟那陆家九子嘘寒问暖,言语之间,充满了一种拍马屁的东西。
我平常最看不惯这些人,但是,想起他们都是玄学协会的人,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便沉着脸,把郭胖子拉到一旁,静等那陆家长子贴开书。
那陆家九子不愧是经商之人,在交际这一块,的确有两下,只是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把那些玄学大师打发了。
紧接着,那陆家长子走进祠堂,拿出一些米糊,将开书贴在祠堂的左侧。
我抬眼朝那开书看去,就见到开书的左侧,竖着写了一些字,中华硕德陆府少云享颐寿。
说到这几个字,就不得不提一提这几个字的意思,中华即中国,硕德即儒士的意思,是对死者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