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冷笑一声,走到郎高身旁坐了下去,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那阎十七瞥了我一眼,伸手扶了扶眼镜,说:“怎么?你有意见?”
我在他身上盯了一会儿,缓缓说:“害人性命,就想这样走了?你想到的倒是挺好,不要忘了这是东兴镇。”
阎十七哈哈一笑,说:“小朋友,你不懂这个社会,万事都讲究一个证据,试问,你们的证据呢?”
说到证据,我忽然想起棺材内的那块白布,可惜被我剪掉扔了,但是,在我们这边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讲究证据,就朝郎高打了一个眼神,说:“郎所长,早上镇上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既然没有证据走法律程序,就以我们这边的习俗,把他掉槐树。”
“这”郎高面露难色,说:“他身份有些特殊,我们镇子的派出所只能关押他24个小时,到了时间必须放他出去,不然就是违权,上头不好招待,掉槐树更加不可能,那样不人道,会招来官司。”
“必须要证据?”我愣了一下,疑惑的问。
他点了点头,说:“跟这种知识分子打交道,必须用证据说话,咱们乡下这套习俗用在他身上不灵,你是八仙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那阎十七听郎高这么一说,笑的更欢,不屑的瞥了我俩一眼,说:“别墨迹了,赶紧放了我。”
郎高眉头大皱,愣在那,不知道怎样处理,想了一会儿,就说:“根据我国法律,我们派出所有权扣压你24小时。”
说完,他站起身,拉着我就朝门外走,来到门外,他说:“陈八仙,有没有法子请鬼上身,让他吐出实情,咱们给他拍个视频,这样一来就证据了。”
我摇了摇头,估计郎高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就对他说:“没得这种法子,实在不行,先关押他24小时,我想想办法找证据。”
他脸色沉了下来,说:“不用找了,就算有证据,也指控不了他,咱们总不能抬一口棺材到法院去,跟法官说,这是阎十七害人的证据?
我一听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用风俗、风水害人,还真不好指控,但是,就这样放了阎十七,别说我,恐怕镇上那些镇民也不会同意。
我们俩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大概过了三四分钟,我好像想到一个法子,就说:“派出所不是有权利扣押他二十四小时么?咱们就在二十四小时内动手脚,今晚子时将他绑在刘老太太坟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看天意。”
“你的意思是找人假扮死者?吓他,让他吐出真相?”他皱着眉头,疑惑的问我。
我摇摇头,也没说话,朝房内走了进去,站在阎十七身旁,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阎十七,算你狠。”
他冷笑一声,说:“小朋友,你太嫩了,学着点吧!”说着,他抬起脚,架在办公桌上,那模样当真是嚣张的要死。
“希望你今晚还能说出这话。”我在他肩膀拍了一下,丢了这么一句话,走出房屋,又跟郎高商量一下,让他今晚不要穿制服,带一些黄纸、蜡烛、清香。
他答应下来,就问我,晚上带多少人去,我说:“你跟我足矣。”
商量完这事,已经下午六点,到了晚饭的时间,我给阿大打了一个电话,又给胡琴母女俩打了一个电话,再将参合到这场丧事的人,悉数叫到我们镇上最好的酒楼,清香酒家。
乡下就是这点好,近,只是过了半小时,所有人都在清香酒家聚了起来,一共摆了七桌,这顿饭,吃的很丰盛。
期间,胡琴母女俩与阿大对我们表示一番感谢,又发了一些红包,然后是工资分配,一百万,除了丧事开支,剩下十八万五,我拿了三万多,结巴拿了一万多,高佬受伤在医院拿了五千,其它钱都是让八仙们跟掺合丧事的人分了,大家钱包都鼓了起来,收获颇丰。
吃完饭,那些不是很熟的人拿着工资走了,就剩下一些熟人,胡琴跟余倩母女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意躲避我,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郭胖子始终没有出现,我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一直关机,想到他爱玩传奇,也没想那么多,就随他去了。
待那些人走后,就剩下我们抬棺材的一些八仙,我将派出所的事跟他们说了一下,那些八仙一个个拍桌子打椅子,刘为民借着几分酒意,说:“哪有这门子道理,害了咱们东兴镇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刘八仙说的对,咱们东兴镇是穷,但是,我们团结,哪里轮得到外人欺负咱们当地人,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倘若郎所长敢放了阎十七,劳资砸了他的派出所。”说这话的人,是刘为民身边的八仙,他侄女早上中招了。
“不能这样放了他,我在医院听人说,今早有三十多号人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倘若陈八仙没能破了阳棺,那三十多号人搞不好就死了,血债必须血尝。”
八仙们借着酒劲,情绪很激动,好几个八仙拿着酒瓶就准备冲派出所揍阎十七,好在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