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在场的那些八仙以及道士沸腾起来了,心头只有一个想法,遇到肥羊了,只是在这坐一会儿就有一千块红包,倘若接下这丧事,那特么会赚死,今年一年睡在床上数钱就够了。
在高兴之余,有五六个人垂头丧气地站起身,走了出去,倘若我没有猜测错,那几个人应该是没有接到阎十七的电话,想进来试试运气,没想到让阎十七一个通讯记录就给淘汰了。
待那五六个人走后,阎十七的声音再次传来,“在场的八仙以及道士一共54人,承包丧事只有一人,我初来东兴镇不知道各位的本事如何,我这有个题,谁要是能答上来,这场百万丧事就承包给谁。”
说着,他转身走了几步,一把扯掉一块黑布,我抬眼看去,玛德,吓了我一大跳,一摞摞百元大钞,足有半个成人身高,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我呼吸有些急促,我身旁那边八仙也是这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一摞摞钞票,眼神中尽是贪婪。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阎十七为什么会把地址选在派出所,敢情是他身边带着这么多钞票,若是换个地方,我敢肯定的说,绝对会有不良份子上去哄抢,毕竟,那是一百万,不是一百块,只要拿了这些钱财,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经过短暂的震惊后,我深呼几口气,将心态调到最佳状态,掏出一根烟,靠在大门的墙壁抽了起来,先前我以为只要我来了,这场丧事就能接下来,没想到要钱不要命的不止我一个,而是五十四个。
趁着抽烟之际,我打量了周围一眼,没看到青玄子的身影,想必他是考虑到不吉利没有来,值得一提的是,我发现刘凯和陈扒皮的身影。
他们俩人坐在一起,低声交谈什么,说了一会儿,贪婪的看着台上一摞摞百元大钞,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整个场面闹了大约五六分钟,阎十七罢了罢手,只是一瞬间,场面就静了下来,落针可闻,他说:“请听题,余老板母亲生于海底栽葱那一年,倒钩金钩那一月,两头相撞那一日,夫妻上床那一时,你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不准用手机联系外人,这派出所我安了信号检测器,一旦检测器响动,我将取消所有人的资格,再到别的地方请人办丧事,请你们记住,余老板之所以会请你们,就是顾及他祖上是东兴镇人,承包给外人于理不合,希望各位自觉点,好了,开始计时。”
说句心里话,我对这阎十七佩服的要死,无论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不给人留任何死角,难怪能跟在大老板身边,的确有些本领。
随着他话音落地,沉默了大概两分钟,刘凯第一个开口,说:“阎老弟,余老板母亲的生辰八字是不是1933年九月初十,酉时?”
阎十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第二个开口的是陈扒皮,他说,19年九月十八、丑时。
阎十七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随后的六七分钟时间,很多人都说了一个生辰八字,其中刘凯说了三个,陈扒皮说了两个,换来的都是阎十七摇头。
看着他们一个个报生辰八字,我一点也不急,阎十七说的那四句话,其实是一首埋头诗,将生辰八字隐匿在里面,若不是跟老秀才学了一些风水,肯定也猜不出来。
要知道学风水的入门功课就是生辰八字,只有把死者的生辰八字推准,再结合生辰八字观地势,走五湖,最后看风水,选墓地。在推八字这一块,我跟老秀才学了很久,老秀才当时夸我有仙根,指的就是推八字这块。
就在我回忆老秀才时,阎十七的声音传来,“还剩最后一分钟时间,倘若没人答的上来,大家去郎所长那领个红包,留下来吃顿流水席,我再另觅他人来办丧事。”
“等等!”我站起身,先朝台上的一众县领导以及阎十七拱了拱手,算是拜年了,说:“庚申年,丙戊月,丁己日,壬酉时,不知对不对?”
阎十七脸色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为什么说这个生辰八字。
我笑了笑,说:“你第一句说,海底栽葱那一年,所谓海底栽葱根底深,所以,年份应该是庚申年。再按照六十为一甲子来说,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年份是民国九年,也就是1920年。倒钩金钩那一月,这句在场不少人都知道,金钩为6,倒挂为9,1920年的九月按照十天干十二地支来排序,应该是丙戊月。两头相撞那一日,一个月三十天,相撞之日应该是取中间十五之数,再依照排序来推应该丁己日。至于夫妻上床之时,在我们农村一直流传着一句,关门为酉,你先前说过余老板祖上是东兴镇人,想必也是农民,我便猜测夫妻上床应该在关门之时,也就是酉,而十五日的酉时,按照排序来推就是壬酉时。”
阎十七瞥了我一眼,面带微笑地问:“不错,余老板的母亲,的确是1920年9月15日,下午7点,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陈八仙!”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愣了一下,问:“真名?”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便坐了下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