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话的意思,重点不是迁坟,而是觉得拿我的钱去迁坟,心里有些愧疚。或许他是觉得,儿子才18岁就要承担家庭责任,这是一位父亲的失职。
我愣了一会儿,在父亲肩头拍了拍,说:“我的钱就是这个家里的钱,而您是我们家的大将军,什么事都是大将军说了算,不需要跟我这小兵商量的,嘿嘿!”
听着我的话,父亲笑骂一声,“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头了。”
“嘿嘿,”我笑了一声,“父亲,您老应该摒弃那种古板思想了,现在都啥社会了,家里的钱哪需要分儿子赚的还是父亲赚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大致上都是一些安慰父亲的话,说到深夜两点的时候,父亲才挥去心头那股愧疚,我们有些犯困,迁坟的事也没说,就挤在郭胖子睡过的那房间睡了一晚上。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零零碎碎的梦到很多东西,快天亮的时候,我梦到一个身穿清朝官服的老人,他朝我拱了拱手,说:“谢谢你替我把坟头堆高!”
本来我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后来想一想,十之是王洁一家人拜错坟了,旁边那座快踏平的坟头,才是他祖上的坟头,我给王洁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把梦告诉他。
他听后,多余的话也没有,就说明年清明的时候,给他祖上立碑,以防后人再出现拜错坟,到时候,立碑的活,让我一定要去,对我,他很放心。
我挂断电话,穿上衣物,就朝房外走去,父亲跟乔伊丝坐在餐桌上正在说些什么话。
“聊什么呢?”我走了过去,问父亲。
“乔姑娘把你们的事情告诉我了,没想到昨晚真的误会你了。”父亲歉意的冲我笑了笑。
我罢了罢手,就这事我不想再提,指不定乔伊丝会闹什么幺蛾子,在父亲身旁坐了下去,就问:“迁坟的活,您打算找谁来干?我是八仙,自家的坟头不能乱动只有找别人,您心里有人选吗?”
“我想先找老秀才看块新坟,然后让老王他们帮忙抬棺材,你觉得这两人怎样?”父亲看向我,以商量的语气问我。
我说:“老秀才的风水知识不错,老王有把力气也不错,他们俩人挺好的,只是,迁坟需要一个道士,您打算找谁?”
父亲点燃一根烟,慢悠悠地说:“青玄子道长,早些年我跟他有些交情,找到来主持迁坟,应该不会拒绝!”
他这话是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跟水云真人那伙道士闹得不愉快,想必这青玄子跟水云真人他们应该不是一伙的,不然父亲也不会请他,我就问父亲,“谁是青玄子道长?”
“你们应该见过面,上次在镇子遇到他,他说我生了一个好儿子,把李庄的煞泡都给治好了!”父亲笑呵呵的看着我,“想起来没?”
“他就是青玄子道长?”我惊讶一声,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国字脸,嘴角下一缕三寸长的胡须,正是李哈子丧事上的中年道士,那时候,他让我有时间去找他,没想到父亲跟他竟然有交情。
“就是他,年轻的时候,我们关系还不错,后来他半路学道了,这些年在咱们东兴镇也是名声显赫,我们的联系就少了,一般人都请不动他!”父亲神秘的笑了笑,说:“我应该能将他请动!”
对父亲来说,能请动青玄子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至少能在我面前彰显一些父亲的不同,我哪能不明白的父亲的意思,这是做父亲的通病,都希望自己在子女面前显得很高深。
“父亲?您真厉害,连青玄子都能请动!”其实,我当八仙这么久,压根没听人提过青玄子,但,不好拂了父亲的面子,只好假装惊讶一番。
“等青玄子道长来了以后,我给你引见一下,你以后抬棺材的阻力也会少很多。”父亲笑的很灿烂。
我笑了笑,假装很崇拜的看着父亲,说:“真是太感谢您了!”说句心里话,我没觉得那青玄子有多厉害,只是觉得他跟其道士有点不同,没有那么市侩。
“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被人骗了啊?我奶奶说,现在的道士都是假道士,真道士隐居深山老林都不出来的。”乔伊丝在一旁插话。
她这话刚落音,我就看到父亲沉了下来,说:“小姑娘,别瞎说,青玄子本领很高,尸体腐臭,他只需要画一张符贴在棺材上,那股臭味立马就没有了。”
“那只是道士的入门,画清术,不能登堂入室,假如是真道士”父亲的脸色越来越沉了,这也怪不得,从父亲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他很崇拜青玄子,现在被乔伊丝这么一说,心里自然就会不高兴。
我连忙止住乔伊丝的话,拉了她一下,朝父亲笑了笑,说:“我这朋友,这里有点问题,太自以为是了。”说着,我指了指她脑袋。
乔伊丝好似也发现父亲脸色不对,吐了吐舌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手下却在我腰间拧了一下,好似在发泄我说她脑子有问题。
我强忍疼痛,瞪了她一眼,看着父亲,说:“那就这么决定了,风水方面找老秀才,抬棺材这活让老王找人,仪式的道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