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在镇子的最西边,离墓碑店有些距离,我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才到派出所大门口。
看着眼前这幢并不高大的建筑,我心里那个滋味真不知用词语来形容,几天时间就进了两次派出所,闷着头走了进去,审讯的过程非常简单,大致上问了几个问题,就让我在上面签字,然后随手一扔,就将我关在一间五六平米的房子,说明天送县里去判罪。
都说为人莫犯法,犯法不是人,这句话我是深有体会,中餐、两个馒头加咸菜,晚餐,两个馒头加咸菜,据送餐的公安说,这还是郎高招打过招呼,不然生活会更惨。
晚上,郎高给我带了一些食物,又问我要不要去道歉,我拒绝了,他摇了摇头,陪我在那房子喝了一点酒,说:“陈八仙,明天就要送你去县里判罪,我给那边打了招呼,希望能少判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么多,再做点什么就违反纪律了。”
我表示理解,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郎高留下一包烟就走了,这一夜,我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多小时。
翌日,早上九点半,郎高将我叫醒了,说是可以出去了,我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次,“我可以出去了?”
郎高点了点头,说:“上头打电话来了,你无罪!”
我一愣,那天我在堂屋将那人打成重伤,周围那么多人看见,怎么现在变成无罪了?我就问郎高:“郎所长,是不是你动用关系了?”
他说:“我没那能力,应该是你朋友替你找了关系。”
一听这话,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郭胖子找关系了,可郭胖子的家境我非常清楚,他父母在银行或许能帮忙,这派出所的事,应该帮不上忙。
我将所有能记起的朋友都翻了一个遍,最后,把目标定在陈天男身上,估计他可能有这个能力,毕竟他耳坠那颗钻石,不是一般人能挂的起。
我并不是呆板的人,有人找关系将我弄出去,我没傻到坚持蹲号子,便跟着郎高走出派出所,临别的时候,郎高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说:“陈八仙,我小看你了。”说完,沉着脸色进了派出所。
我苦笑一声,这家伙真是个奇怪的人,昨天让我道歉不要蹲号子,甚至愿意替我赔钱,现在,我不需要蹲号子了,他反倒不高兴了。
走出派出所,外面的空气格外新鲜,虽然在号子里面只是待了一个晚上,对我来说恍如隔世一般,刚向前走了三四步就看到郭胖子提着一份早餐站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我。
“九哥,九哥,这里。”他一脸的贱笑,挥舞着自己手上的早餐袋子。
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问他:“是不是陈天男找关系了?”
他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哀伤地说:“那天带天哥去你家,在路上他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然后就说他回城里给你找关系。”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得好好感谢他,不然这次号子是蹲定了,还要让那群八仙看笑话。”我笑了笑,问郭胖子。
“或许明天、或许明年!”他瞥了我一眼。
“什么情况?”我有些疑惑。
“一言难尽,到时候你见到天哥就明白了!”说着,郭胖子一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嘻嘻地问:“九哥,蹲号子的滋味咋样?”
一看到郭胖子那笑嘻嘻的表情,我就来火,这货明显提前知道这事,竟然瞒着我,让我担心了一个晚上,想到这里,我一脚踹在郭胖子屁股上。
我们俩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心情还算不错,就在这时,边上过来几个人,领头的是那天堂屋的八仙,他头上裹着一块纱布,边上的几个人没见过面,陌生的很,看身上的打扮,不像好人。
我一下就急眼了,这是来寻仇的,大吼一声,“郭胖子,跑!”
郭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呢,领头那八仙从身上,赫然之间抽出来一把明晃晃的片刀,片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反光。
我急了,一把推开郭胖子,片刀落在我背上,画出一道好长的口子,就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
郭胖子一见这情况,嘴里怒骂了一句:“我草泥马,敢砍九哥。”转身一把拽着那八仙,就是一拳砸在脸上,几颗门牙掉在地上,接着又是一脚踹向那人的裤裆。
“打,给我打死这胖子!”那八仙狰狞的吼了一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郭胖子身后又窜出来一个人,举着手中的片刀就砍在郭胖子脑袋上面,鲜血直接从郭胖子额头往下流,紧跟我边上几个人也朝郭胖子走了过去,对他又是一番拳脚。
“我草!”我有些疯狂了,拼了命的冲了过去,周围的一些民众冷眼看着这一幕,根本不敢上前。
我冲过去后,将郭胖子的脑袋护在身下,任凭那些拳脚打在我身上,打了差不多三四分钟时间,不知谁喊了一句,公安来了,那些人转身就跑,领头的八仙跑了几步,回过身瞥了我一眼,骂了一句:“抢我生意,这就是下场!”
我挪开身子,看了看郭胖子,他浑身是血,成了一个血人,我一下子就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