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一阵跌宕,密封的裹尸袋里空间本就不大,我扑在尸体怀里,像卧在冰上,时不时来个亲密接触,简直是生不如死。
终于安定下来,周围没了声息,只有时不时的颠簸。
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我用刀子破开裹尸袋,从里面出来。
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吸入的却是冰冷气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环顾一周,发现身处一个巨大的货车车厢,俨然和当然的情景一模一样。
周围停放了十几具装在裹尸袋的尸体。
我稍微平复心情,刚才真是死里逃生,还好没有被龙在田发现。
这时候才有功夫继续察看尸体里头的东西。
虽然心里已经有一个可怕的预想,可还是要亲眼证明。
用小刀割开尸体上的缝线,忍着恶臭和血腥,里头果然有一个东西,夹在血肉当中,有一个烟盒那么大,外头用牛皮纸层层包裹,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臭味。
原来尸体上那股奇特的臭味正是从中发出。
我拿在鼻子里闻了闻,仿佛似曾相识。
真相就在眼前,想到这里,我的手都忍不住有点发颤,慢慢打开。
一个小塑料袋里头是雪白似的粉末状东西。
我差点没有瘫软在地,这时纵然是傻子,也知道这玩儿是什么东西,不会是面粉,或者洗衣粉,而是白粉,学名叫毒品。
龙在田接着尸体的幌子,运送的居然是这玩意儿。
为了严密其事,甚至在运送的公路上制造出无头鬼危言耸听的秘闻,为的就是让人不敢行走那段路,他们好方便运送。
当时我还蒙在鼓里,帮他运了一次,现在想起来,怪不得事成之后他称我为自己人。
这时拿在手里,我终于想起这阵熟悉的臭味来自何处。
当时在三才山,老汉指示我们找到的臭花也就是苏忠用来杀人的毒针的毒液来源,也是这种臭味。
敢情那种臭花,不是寻常的花草,而是恶名昭彰的罂粟花
而罂粟花真是毒品的原料,可以致幻,使人上瘾,处于亢奋状态。苏忠的毒针正是从中提炼出毒液,然后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达到使人出现幻觉自杀的效果。
这么说来,那个教唆、帮助苏忠杀人的幕后黑手,正是梁家的人,龙在田只是一个助手,量他也不会有这样的城府和心计。
同时也印证了刘家众人所言非虚,梁镇龙是真的想铲除任、刘两人,独霸霸王卸甲三穴
那个我连见都没有见过的梁镇龙才是幕后黑手
若非我的贸然加入,恐怕他已经借苏忠和任老夫人的手铲除了任家兄弟,届时剩下的小灵母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而刘家势单力薄,更加无法和他抗衡。
林道生莫非也是发现了他的秘密,因此才遭了毒手,被他关押不知何处。
想到这里,我是思潮起伏,身体不禁发热激动。
梁镇龙啊梁镇龙,你忒也狠心,在背后搅风搅雨,不杀你,难泄我心头只恨
就在此时,车子急速一个刹车,我站立不稳,差点没摔倒。
堪堪站稳,车子已然停下。
听得外头脚步声急,然后哐当一声,车门大门,强烈的光线照进来,照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恍然间,看到车下一群人。
龙在田、梁浩赫然在其中,后面还有四五十个手握砍刀的人,大概便是龙湖帮的人。
龙梁两人中间站着一个人,大概有六十多岁,鬓角半黑半白,国字脸,法令纹深厚,看起来不怒自威,显然是经常发号施令之人。
“父亲,这人便是陈十三那小子,嚣张跋扈,屡次坏我们好事。”梁浩对那老人道。
看来,这人便是传闻中的梁家家主梁镇龙。
梁镇龙朝我轻笑道“不错,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单枪匹马能被你发现真相。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那只吃你的黄雀,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了,那你也死得瞑目了。”
“死老头,亏你还是国家的官员,居然和江湖中人厮混在一起蝇营狗苟,你对得住人民吗”
梁镇龙冷笑道“在龙湖,我就是王,我要做什么事,还要对得住谁吗要怪只能怪你们多管闲事,你,还有林道生都是如此。”
我在车上,看着茫茫多的人头,心知今天只能鱼死网破了。
“父亲,和他说那么多干嘛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杀了他吧”梁浩煽风点火道。
梁镇龙摆摆手,朝我笑道“不急,我梁镇龙做事一向不喜赶尽杀绝,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和我们合作,为梁家所用,我也不是一定要杀你不可。怎么样,要生还是死,选择权还在你自己手里。”
我吐了一口唾沫,摸出甩棍,一甩,杀气凛凛道“梁镇龙,你儿子虽然是个大草包,但在这一点却比你有觉悟呀。如果我要投靠你们,